“我就白白受这些苦吗？！”

        谢衡之位于太首，二人皆凝神静听。

        “这气，你不忍也得忍。”

        “啪”一声，皇后一巴掌打得钰安公主怀疑人生。

        “谁、谁要利用我？”

        -

        谁知皇后越听脸越难看。

        “本怎会生了你这么一个蠢货！”

        如常一般，圣上并未席，周阁老摇晃脑引经据典。

        “还能是谁？”

        她想到自己昨夜里被推的惨状，还是泪汪汪地说：“可我是公主！母后你定要让父皇治他的罪！否则他谢衡之今日敢杀公主，明日就敢弑――”

        皇后把话说得如此明白，钰安公主才算彻底明白了自己这回行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一个模糊的影在钰安公主脑里闪过，喃喃自语：“大、大皇兄？”

        “你以为你大皇兄单单是想让你落个杀臣妻的罪名吗？”皇后冷笑，“若谢衡之因此事与你哥哥离心，转成了你大皇兄的幕之宾，那你可是给你的大皇兄送了一份大礼呢。”

        可是……

        她不过是想和亦昀一场戏，竟会卷如此风波。

        太思忖片刻，说：“儿臣明白。”

        太垂拱手，低沉着：“儿臣知错。”

        一个个的，都不争气。

        她是不指望自己这个被坏的女儿能自己想明白原委了，只有被打蒙了，反倒能听去话。

        谢衡之桌前却有人悄然端来一碗姜茶，他侧过，见太朝他比了比手。

        若谢衡之转去支持大皇，这储君之位她儿就不一定能坐稳了。

        讲学结束后，已近黄昏。

        她这话说，连太都听不去了，扭沉叹了气。

        她吓得六神无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喝了碗药便将自己联合亦昀的事和昨夜落的况一五一十来。

        钰安公主到此时还发着烧，若不是心中怀恨，她想必都说不了这么多话。

        怒意发后，皇后反而冷静了来。

        “那、那就这么算了吗？”

        皇后闭顺了顺气儿，咬牙切齿：“本主动请圣上贬了母家数人的官，又让你哥哥去蜀地数月，自己也在护国寺吃斋念佛至今，日日跪在蒲团上诵经祈福，好不容易平息了彭三趟叛乱之事。你倒好，一个念就差让本功亏一篑！”

        挨打……她钰安公主竟然会挨打……

怕自己这个严厉的母后，有什么事儿都躲着她，去找圣上和太后撑腰。

        他转看过来，问：“瑾玄，近日可是太过劳累？”

        皇后骂完，又转瞪向太，“还有你！竟也毫无知觉，任由你妹妹被人当枪使！”

        皇后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这个女儿，“你若害死了商亦泠，光一个杀臣妻的罪名就足以让群臣的唾沫淹死我们母三人！”

        皇后这才去看钰安公主脸上的掌印，心疼地搂她怀。

        皇后的每一句话，都在击碎钰安公主这十七年来的所有认知。

        钰安公主本就惨白的小脸顿时吓得更无血，连泪都堵在眶里打转，不敢落。

        其间谢衡之的一声轻咳，打断了周阁老的讲教授。

        皇后意有所指地看向太，“不仅如此，必要时还需向谢衡之表明态度。”

        天光大亮之时，每旬一次的大经筵已经开讲半个时辰有余。

        到最后，钰安公主哭着说自己没有令让刺客取商亦泠命，她也不知怎么会这样时，皇后铁青着脸，呵斥：“你这个蠢货！被人利用了都不知！”

        只是一个连带病容，一个青黑。

        “劳老师关心，前日晨起受了些风寒罢了。”

        谢衡之，端起姜茶一碗饮尽。

        他抬手示意周阁老继续，不必为他耽误程。

        这谢衡之行事如此狂妄，待太登基后，也是不能留的。

        如今东势弱，既无兵权，太的朝政能力也不得臣心。

        待周阁老的声音再度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又回到了经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