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笔写了一划,亦泠又忽觉不妥。
夜后,亦泠喃喃自语,“果然,又开始了。”
外一响起脚步声,她却立回了。
现在可好了,他生气离开,这封信也不知有没有用。
亦泠把笔给她,凝重地说,“你就告诉他,我病重,让他速归。”
搓了搓冰凉的手后,她又问:“今日府里抓的贼人如何了?可审问什么了?”
如此他定不会这般绝,就算不带她一同外,想来也会尽早赶回的。
亦泠看了她一,忽然:“拿纸笔来。”
亦泠闻言心又凉了半截。
以待毙。
锦葵嘀嘀咕咕地落笔写了。
她果然没有猜错。
“好冷啊。”
“你来写。”
“派去旌安寺的人回来了?”
伴随着锦葵的形容,亦泠心咚咚着。
刚刚平复来的心又忐忑了起来。
亦泠站在炭桌前,伸手烤着火,神定地看着炭火,谁都能看她在焦思苦虑。
锦葵立刻去拿了。
装信封前,她还是犹豫着问:“夫人,今夜怕是要雪,送到大人那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亦泠看了窗外的天,重重叹了气。
小狸猫也不在外玩儿了,懒洋洋地躲了屋里舐发。
没事的,先前昏睡那么多次都醒了过来,这回不会更倒霉了。
“对,就是你。”
“是的。”锦葵说,“慧明大师前些日闭关了,还不知何时关呢。”
亦泠:“……”
亦泠叹了气,打蔫儿似的慢慢转回了。
早知回落得如此地步,她前两日就昧着良心好生给谢衡之个歉了。
她也是先前偶然撞见的押送场面,“人打得血淋淋的,鼻青脸都看不见睛了。”
亦泠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没有谢衡之的谢府极不安全。
也许是钰安公主还没死心,也有可能是谢衡之的政敌心怀不轨。
她的字迹和商氏千差万别,被谢衡之看来就不好了。
谢衡之是一去不回了,慧明大师也闭关了,合着她就只能活生生昏睡几天吗?
实在忍不去,她问:“夫人,您到底在愁什么?”
若是她昏睡之中遇到歹人谋害,岂不是只能束手就擒?
于是她突然把笔递给锦葵。
所以今日抓着的男果然是有来的。
洋洋的屋里,锦葵就看着亦泠走来走去走去走来,快把她脑袋走晕了。
信是要写的,怎么从锦葵嘴里说来就变了味儿呢。
来的是锦葵。
何况三五日后谢衡之便回来了,比起当初那一个月的活死人状态,这时间算不了什么。
锦葵指着自己鼻尖:“我??”
若是就此一睡不醒可怎么办?
若只是个普通盗贼,以谢衡之的习应该不会这么重的手,毕竟连那误伤他的舞伎都没什么事。
看着天渐晚,亦泠急得又围着炭桌踱了几圈。
外的云层越来越低,密集又厚重,仿佛要压到屋檐上似的。
她拧眉看了半晌炭火,心里安着自己――
门窗都关得紧,一丝风也透不来。
“先送去再说吧。”
待亦泠执笔要写字时,她笑地说:“夫人要给大人写信吗?”
“婢不知。”锦葵摇,“似是没留在府里,被押去了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