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斗篷又喝了茶,才继续说:“哎,他倒是沉得住气。”
想到早上谢衡之离开时沉重的脸,亦泠很难安心来。
“冲冠一怒为红颜并不罕见,且胡乃蛮夷之地,想迎娶天大才教化百姓,倒也有可原。”
亦泠摇:“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这一,曹嬷嬷和锦葵也装聋卖傻,不愿告知实。
亦泠如惊弓之鸟一般抬起,惴惴不安地问:“什么事了?”
沈舒方一路赶过来也受了冻,一时间没力气说太多。
圣上的答覆也一字不改:“蜀地栈可以暂缓,六合山的观倒也不急在一时。”
要是能听到什么消息,沈舒方也不至于亲自跑这一趟了。
“他向来如此,我也无法。”亦泠焦急地说,“娘娘在里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今年虽然本就是多事之秋,可论轻重缓急,谢衡之必定是因为联姻之事才赶去里的。
第46章
曹嬷嬷默不作声地带着人走上来,打算撤去厨房温一温。
主仆俩的目光在这时冷不丁对上,曹嬷嬷的神明显闪躲着,帮着捧起一碟青菜便想走。
闻此言,圣上依然声不动。
谢衡之紧抿着唇,又:“圣上就不曾怀疑胡用心不良吗?举国相助,竟只是要一个女人?”
被名的亦尚书汗浃背地站来,看了谢衡之,说:“待臣回去合计合计……”
站在圣上面前的谢衡之也眸光微动,思忖片刻后,垂首:“臣明白了。”
沈舒方连斗篷都没来得及摘,直直看着亦泠:“我也是来问你的,怎么,谢衡之没跟你透什么?”
雪后的天气总是更冷些,谢府宽绰,仆又少,不忙的时候常常听不见丁儿动静,仿佛无人之境。
她朝里探了探,大声:“夫人,是太妃娘娘来了。”
耻辱便罢了,她自小生惯养,连庆阳那两年都差儿要了她半条命,怎么受得了胡的气候?
天这么冷,沈舒方这个时候过来想必也不是带着好消息。
再说胡王已经年过六十,比她父亲还老,若是过去联姻肯定是要真夫妻的,那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圣上便又把目光放回了谢衡之脸上。
亦泠心里越发紧张,等人一来,她也忘了行礼,开便问:“娘娘,可是有什么消息?”
“近日雪大,城里的商贩趁机给粮和柴火涨价,三司将里储存的拿去低价卖,太和谢衡之本也是今日要去看看况的。”沈舒方说,“但临行时谢衡之被叫了太一议事,阁大臣和六尚书都在,至今还没来。”
此话一,犹如雷霆瞬间划破寂静的夜空,四人心颤颤。
她思来想去一上午,总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得想想办法。
谢衡之还想说什么,圣上却三两步走了台阶,直接站到他面前。
与风起云涌的太一不同,此时的谢府平静得有些诡异。
“至于国库。”他看向底一人,“亦尚书怎么看?”
亦泠就像一只连挣扎都没得挣扎的鱼,上悬了把刀,不知何时落。
来的却是外院一个小婢女。
亦泠满脑想着自己的生死大事,面前的午膳一未动,早就凉了个透。
“大梁开国至今从未开疆拓土。若今朝得以攻北犹,”他抬手,拍在了谢衡之肩膀上,“瑾玄,你就是大梁第一个异姓王。”
“且蜀地栈在建,京苏漕运尚未完工,六合山的观才挖了基床。即便有胡相助,也实在不是北伐的时机。”
亦泠又摸不透他的态度,不知他到底什么打算。
这些话,其实刚刚已经有人说过了。
又觑了圣上的脸,补充:“想来也并非挪不钱银。”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
近年来大梁各地患不断,灾害频发,今年冬日也奇冷,想必明年收成定会大幅消减,国库的况并不乐观。”
总不能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被送去胡联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