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才哑着嗓说:“我搬去吧。”
约莫一刻钟后,那碗药凉了些,他才轻拍被褥,将亦泠叫醒。
“那你要搬去悲田坊吗?”
亦泠眨了眨,茫然中随说:“好苦。”
换作平日里,亦泠都不知这松远县除了章府还有哪里能住人,何况她现在还烧得晕乎乎的,更是没有一丁儿主意。
自大夫离开后,亦泠便嚷着难受。而后没多久,浑越发,又连连冒着冷汗,一粥都吃不去。
亦泠一听这三个字,浑都起了鸡疙瘩。
一刻,谢衡之却伸手将案几上的药碗端了过来,“先喝药吧。”
谢衡之径直起了。
思及此,亦泠惊恐地看向谢衡之,睛里写满了拒绝。
亦泠一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要确认。
目光在谢衡之上游离片刻,随即朦朦胧胧地看向窗外。
睁开睛,亦泠的眸里蒙着一层雾气,没什么光亮,似乎都没认他是谁。
理是这个理。
谢衡之也没声,就静静地坐在床沿边。
“章夫人。”
章夫人摁了摁丝帕,惶惶瞥了屋一。
“方才谁在外面说话?”
“若不去悲田坊,你还能去哪里?”
她说完,凄凄凉凉地抬起,却撞了谢衡之温柔的目光中。
谢衡之,便端着药了厢房。
谢衡之抬眉:“你要搬去哪里?”
“留在章府,也没有人敢来照顾我这个病鬼。”
她鼻酸了酸。
好一会儿,她的意识才回笼。
他将药碗放在床边案几上,俯往床上看去。
“……”
“当真?”
虽然昏睡了过去,眉却依然紧蹙着,仿佛梦里都不安宁。
她本就烧得迷迷糊糊,觉自己此刻风一就能倒。
谢衡之说,“她来询问你的状况。”
“你喝过不苦的药吗?”
“假的。”
“我总不能住在这里连累了人家。”
“那我便不打扰夫人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大人您随时吩咐。”
然后又看向谢衡之。
“太甜了,我要漱。”
“不是还有我吗?”
话语落,亦泠觉自己的气儿都快断了。
偶尔抬偷觑谢衡之,见他也只是平静无波的模样。
她难受得吃不饭喝不汤,但是治病的药是一滴都不想剩。
谢衡之每喂来一她都乖顺地张嘴,没有丁儿扭。
话是这么说,谢衡之还是起去桌上拿了蜜饯来。
那密密麻麻的帐篷里全躺着病膏肓的染病者,她若是住去,和住了乱葬岗有什么区别?
可是想起今日叶那恐惧的模样,亦泠心里更酸了。
若是再被挪去自生自灭,她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亦泠连咀嚼的力气都堪忧,了半晌,才慢吞吞地咽去。
亦泠怔然好一会儿,才坐了起来。
谢衡之轻声细语地说,“现在的松远县都空了,你便是住去了客栈,也找不到人照顾你。”
药是刚煎好的,还冒着袅袅气。
亦泠闻言一直盯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直到药喝完了,谢衡之终于抬,对上了亦泠的目光。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