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谢府,看见熟悉的下人们相迎,那种感觉才消散。
撑伞走进林枫院的月洞门,一切还是老样子。
阴雨天的夜幕来得格外早,书房已经亮起了灯,刀雨也静静地守在外头。
走到檐下后,亦泠往书房看去。
一整天都在书房没出来吗?
这时,锦葵一边收着伞,一边打量书房,和亦泠想到了一块儿去。
“大人这两日好奇怪。”她说,“明明休沐呢,也整天在书房里不露面。”
看了亦泠一眼,又压低声音嘀咕道:“也不怎么跟夫人您说话。”
连锦葵都看出来的事情,亦泠又怎会没有感觉。
她这些日子也觉得怪不习惯的。
但她明白,这不就是她自己要求的“回到以前”吗?
所以她只是还没适应而已。
于是亦泠收回目光,一边往寝居里踏去,一边说:“我巴不得他别来烦我呢。”
话音刚落,一抬头,就迎面看见了从寝居里走出来的人。
亦泠:“……”
谢衡之垂着眼,目光落到了她脸上。
显然是听见了她和锦葵的对话。
但他似乎没有什么反应,连眼神都如常般平静。
却也什么都没说,迳直越过亦泠走了出去。
只留下一股凉凉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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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打岔,亦泠几乎将茶肆那个男子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直到第二天,亦泠又见到了那个男子。
彼时她正应沈舒方之邀,于漓江湖畔踏青。
太子妃出行,四周自然有护卫看守。
亦泠本也没有在意,是锦葵无事可做四处打量,然后在众多护卫看见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
紧接着她细看一番,立刻悄悄在亦泠耳边说道:“夫人!你看,昨日那个男子!”
亦泠随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
“娘娘。”亦泠问沈舒方,“那个戴面具的男子……”
“你说他呀。”
沈舒方潦潦瞥了眼,知道亦泠在好奇什么,“原本是边关的,也不知怎的烧毁了脸。不过他和母后沾点儿亲,前些日子就把他弄到了东宫当护卫,也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原来只是一个东宫护卫,那没事了。
松了口气,亦泠收回目光,陪着沈舒方沿着江畔散步。
说是散步,不如说是散心。
亦泠明显感觉到沈舒方有心事,问了,她又只说是因为大皇子的巫蛊之事让她心有余悸。
亦泠不知道沈舒方到底清不清楚大皇子之死的真相,也就没有再多问。
只是这漓江畔虽偏远,却也无趣,来回走了几道,也没有什么别的乐趣。
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沈舒方不想回东宫,竟让人拿了投壶出来。
只要不是写诗作赋,别的玩乐亦泠都还算拿手。
特别是这投壶,她从小玩到大,自认算是小有建树。
而且沈舒方心情不好,她更是乐意陪她消遣消遣。
于是等护卫们把双耳壶摆好,呈上箭矢时,亦泠满脸的跃跃欲试。
沈舒方瞥见她神情,便说道:“我俩比试比试?”
亦泠说好,自信满满地说:“娘娘先。”
两人私下玩乐,也就不兴那些三请三让的虚礼了。
沈舒方直接上前一步,握住一支箭矢,往前一投,箭矢便稳稳落入壶口中。
她回头,朝亦泠抬抬眉梢:“有初。”
接着又是一箭,“连中。”
一共投了四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