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泠独坐在窗边,看著书房的方向,无声地叹了气。
薛盛安:“可惜什么?”
或许是因为当初她本也是迫于形势才和他们定的亲,其实互相都没有什么深厚的谊。
亦泠说,“夜里打雷了,醒了两次。”
当初遭遇崔宗珩之死和薛盛安离京的时候,亦泠还是难过了好一阵,觉得自己这辈都无望了。
书案后的谢衡之只“嗯”了声,“仔细些。”
“我事大人放心,”他说完,转想挖苦薛盛安几句,却见他挂着青黑,看着像是一夜没睡。
“你看大人什么。”崔宗珩的语气尖酸又刻薄,“连您这个丈夫的都记不住,难不成大人还能记住?”
“噢,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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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没死过,你怎知收不到。”
上京的季总是多雨。
倒是谢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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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衡之:“……”
另一边,书房。
曹嬷嬷带着人端了早膳来,见亦泠神不大好,便问:“夫人昨夜没睡好吗?”
崔宗珩一副佩服的表,“薛大人真是尽责,只可惜……”
起来就连绵不断,接连几日都淅淅沥沥的。
“大人若是没别的吩咐,官就先走了。”
曹嬷嬷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晚上儿什么安神的药膳,却听亦泠问:“今天什么日?”
是后天。
薛盛安抬起眉梢,郑重地说,“这也是我这个丈夫的责任,总不能让她在面被欺负。”
薛盛安:“?”
本以为他手里沾了不知多少人血。
崔宗珩吊儿郎当地坐在榻上,很满意自己办的事儿,“里的人最是闲得慌,不三日,皇后娘娘怕是睡不了好觉了。”
薛盛安神僵了一瞬,意识转去看谢衡之。
他上前两步,一字一句:“薛大人这回记清楚了,她的生辰可不是今天,是!明!天!”
薛盛安懒得搭理崔宗珩,迳直朝谢衡之抱拳。
一旁的崔宗珩闻言,嗤笑:“不过是活人自我动罢了,死了的人又收不到,烧什么烧。”
薛盛安叹了气,说:“今日是我那亡妻的生辰,我想去祭拜祭拜她,给她烧些香钱。”
崔宗珩:“可惜连日都记错了。”
对这二人,竟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绪。
崔宗珩站了起来,揶揄地扫视薛盛安一圈,“怎么薛大人倒像是最忙的那个。”
“言已经放去了。”
了来,曹嬷嬷和锦葵才陆陆续续地让人送了早膳来。
“雷乍动,雨增多,最近就是这样的。”
亦泠抬看着鱼贯而的婢女们,眨了眨,神有些恍惚。
“夜里办事儿的人是我,”
谢衡之打量他一,问:“你今日有事?”
谢衡之:“……”
这天清晨,窗外又在雨。
平复震惊之后,亦泠却发现自己心里只剩一抹淡淡的缅怀。
“嗯。”
已经大半年了,她好像确实从未见过谢衡之随意取人命,甚至没有打骂过府里的人。
蠢货。
如今见他们平平安安地现了。
结果……他也不是自己想像中那么嗜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