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余晖洒在她淡青的布裙上,勾勒一圈淡淡的金光。
房屋不大,只有三间屋,去年才修整好。但院里那棵榆树却有百年之久,枝苍劲古朴,三四月的时候,细细小小的紫褐榆树花结在枝,可以摘来榆钱饭。
亦昀立刻扒拉了两饭。
亦泠却不动了,上打量他一。
所以亦昀频频看向她,几次想张,都不知如何启齿。
-
“没听说啊,我不清楚。”
“阿泠,今日有一批鞭要送去营里,等会儿小鲁来了你跟着他去吧,我姑母又病倒了,我得去看看她。”
“最近营里是不是有什么大人要来啊?”
而且她想到现在的北营多半也不放人去,送货到门便算是交了差,她就还是先去看看自己的姑母吧。
北营距离岐黄堂将近十里路,单程一趟得半个多时辰。
如今亦泠住在岐黄堂东面的一个村庄,就靠着赤丘北营,人家大多是营里士兵的家眷。
她从容地垂着,一笔一笔记账,偶尔发现不对的地方,皱皱眉,很快就明了,又兀自,多批注上两笔。
革制品重量大,军需供给的数量又多,平日里都是由小鲁负责搬运。
亦泠放笔,朝亦昀看过来,“赶紧过来把这些货搬去后院。”
等秦四娘不再提了,他才回过,去打量亦泠。
秦四娘没从丈夫嘴里打听到什么消息,又实在好奇,就问起了亦昀。
好吧,还是原来那个。
时候差不多了,小鲁也准时到了岐黄堂。
“噢……”亦昀看了桌上的菜,说,“就是有些慨,刚来的时候吃你一顿饭我得上吐泻三天,后来勉能,现在吃起来,居然还有儿大厨那意思了。”
“怎么了?”她问。
“里看不见一活儿啊?”
“行。”
随即便岔开了话题。
怎么觉他今日总是言又止的。
亦泠一答应,“你路上小心儿,秦阿娘肯定没事的。”
换作小时候,亦昀绝不会相信自己会心甘愿地穿上布衣裳,放弃了满珠翠,只一木钗挽住青丝。
更无法相信会站在当街的柜台里,外人来人往,她专心致志地记账。
往营里送军需这种事,秦四娘向来是亲力亲为,若非实在忙不过来,一般不会让亦泠一个独女往军营里去。
亦泠简单了几个菜,坐来时,天已经黑了。
亦泠今天忙了一天,回来又厨饭,这会儿饿得饥辘辘,没心思跟亦昀闲话,端起碗就开始吃饭,连都没抬过。
亦泠则一个人站在柜台里,拿起了手边的货单。
亦泠却还是对他存疑。
又叮嘱了她不要耽误时辰,秦四娘便离开了岐黄堂。
傍晚很,晚霞似火,仿佛在西天燃烧,将破旧的房屋照得红彤彤的。
等亦昀跑完了,亦泠也将柜台收拾规整了,和秦四娘了别,便跟着亦昀一同步行回家。
屋里只有弟两人,四又安静,唯独偶尔的犬吠打破宁静。
说完又吃了一羊,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直到亦泠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吊儿郎当的亦昀听见这话,神僵了僵。
她了手,端起碗便低吃起了饭。
两人装了满满大几箩筐的鞭,固定到了推车上,便一同往北营去了。
“……噢。”
第二日一早,亦泠刚到岐黄堂,秦四娘就急匆匆地从后院里打帘来。
“啊,没怎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