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咽去,谢衡之又问:“明天还要来找你那个……他叫什么来着?”
从一开始的愤恨,到后来的认命无奈,再到前几日的自然温存,都从未影响过亦泠的胃。
“嗯。”
“刚刚来跟你提亲那个。”
“你别,我自有说辞。”
“等一。”
“既然这不是我家,那我们刚才是在……”他偏着,理直气壮地问,“偷吗?”
“……吃。”
亦泠问。
“……好像也不是吧?”
直到一盏盏烛火亮起。
谢衡之已经将灯盏放在桌上,又把他带来的盒拿了来,才回看向亦泠,“你家不是我家?”
不敢相信,一刻钟前还压着她亲得花样百的男人,这会儿怎么正经得像在理政事。
亦泠还一动不动地坐在桌上。
亦泠:“……”
屋里不再昏暗,什么都能看清。
“你要走了?”
亦泠:“谁?”
在亦泠想非非的时候,他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张嘴。”
说什么,转朝着某走去。
她的脸还红着,谢衡之对这个答案也不意外。
往桌面看去,其实他也没有吃多少东西。
谢衡之一边穿披风,一边说,“接我的人已经到了。”
见亦泠着筷不说话,谢衡之追问:“说我是你的恩人?心上人?还是――”
虽然她的确想走,但――
亦泠转过:“这好像是我家吧?怎么说得像你才是主人家。”
谢衡之走开了,她却依然觉自己好像还被他用力摁着,齿间的尚未停歇。
怎么能这么直接问呢?
“哦……他叫穆峥。”
她“噢”声,看着谢衡之穿好披风准备要走,才起了,双手放在背后,一步步朝他挪去。
亦泠后背瞬间僵住,回想起灯未亮起时,他也对她说过这两个字。
谢衡之“嗯”了声,“那个姓穆的明天若是来了,你准备怎么跟他说?”
谢衡之端着一盏灯走过来时,亦泠浑上像是烧起了一团火,急匆匆地从桌上了来,直奔房门而去。
手刚刚碰到门闩,谢衡之的声音就在她后响起,“路上慢些。”
她已经不能再多看谢衡之一,不然脑里全是这样那样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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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了很久,月亮都爬上了树梢,谢衡之终于放了筷。
心里有些不想他走,但是亦泠又不可能说。
谢衡之抬了抬眉梢,语气十分漫不经心。
然后他就……
“不吃吗?”
碗里的米饭几乎没怎么动过,她握着筷,时不时偷瞥谢衡之。
亦泠抬起,却见谢衡之夹了一块儿油泼兔,喂到了她嘴边。
“你要走了吗?”
亦泠眸转了好几圈,羞于承认。
她不知自己此刻算不算在回味,就连他重气的声音似乎都还萦绕在耳边。
其实亦泠和谢衡之坐在一起吃过很多顿饭。
然而此刻,谢衡之还是像往常一样坐在她对面,她却有些不知味。
亦泠微微张嘴,咬住了谢衡之喂来的兔。
瞥了他一,亦泠接着又说,“什么提亲不提亲的,他还是小孩,什么都不懂,我都没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