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泽川回到房间的时候,外面正在打雷,一闪电划过,仿佛要将天幕生生撕碎,声音沉闷迟钝。落地窗外风雨飘摇,夜犹如被打翻的墨瓶,从一角开始飞速蔓延。
喻泽川不知该如何清醒,如何缓解疼痛,只能一又一用拼命撞着地板,他浑颤抖,痛苦的闷哼淹没在了滂沱大雨中。
喻泽川在心反复告诫自己这句话,终于克制住了翻涌的杀意。他一言不发转上楼,脑海中像有一柄尖锐的刀在拼命翻搅,疼得他呼急促,冷汗直冒。
陆延接连敲了好几遍都没人来开门,他皱了皱眉,指尖在密码锁上接连轻,只听“滴溜”一声响,房门自动打开了。
“笃笃笃――”
时而是幼时母亲发疯般掐着他的脖疯狂摇晃,咒骂不休,时而是爷爷去世,停尸间里冰冷僵的面容,最后却只剩蒋博云那张志得意满的脸,还有监狱里冰冷的栏杆。
陆延抬手住耳机,确认似的又听了一遍,最后终于发现喻泽川那边好像了什么状况,面微变,立刻拉开椅冲了门外。
“呼……”
现在还不是时候。
光影模糊,盯久了前会现眩晕,将人带噩梦般的回忆。
却怎么也浇不灭肺腑烧得生疼的怒火。
“轰隆――!”
“蒋博云……你该死……你们都该死……”
现在还不是时候。
陆延上一世被喻泽川绑架的时候暗中就记了密码,没想到还有用上的一天。他推门屋,只见房间光线昏暗,客厅茶几歪斜,东西摔得到都是。
“笃笃笃――”
“别过来……别过来……”
陆延站在门,脑海中闪过的却是上一局在租屋里,对方帮他挡刀,躺在沙发上疼得冷汗涔涔的模样,犹豫一瞬,到底还是敲响了房门:
喻泽川浑都是湿漉漉的,像从里捞上来的一样。他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脖颈,在地板上蜷缩起形,脸青白,一度有些狰狞。
陆延对喻泽川没什么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甚至觉得对方有些可怜,只是他连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都两说,实在无暇同别人。
一墙之隔,陆延正坐在沙发上监听隔的动静,忽然间,他听见那边传来一阵异常的声响,像是有东西乒里乓啷落了一地,不由得皱起了眉。
喻泽川捂住自己的脖,忽然觉呼困难,连步伐都踉跄了起来。
他扶着桌艰难走到卧室,从床柜里摸一个白药瓶,胡乱往嘴里扔了两颗药,然后力般跌坐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