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黑的心脏在空气中慢悠悠转了一圈，最后涟漪般颤动消失。它刚才和宿主了一笔交易，酬劳颇丰，所以也就不在意对方想要的、短短的一百年。

        喻泽川闭目埋在他颈间，语调低沉病态：“我可以和你一起活，也可以和你一起死……”

        陆延偏亲了亲他：“多傻，我才不死。”

        “陆延，”

        个轮回，我还能再遇见他吗？

        陆延躺在地毯上，闻言意识抱紧怀里的躯，心脏悸动难平。他睁看着上方的天花板，晶灯光盯久了有些晕眩，但那颗黑的、正在动的心脏却是那么清晰。

        房间里开着气，落地窗上浮起了白雾。

        神佛啊，

        陆延顺势低：“什么话？”

        他上辈同样恨他。

        这辈还不是一样……

        喻泽川靠近他耳畔，微微勾唇，温的余息交织缠绵，用说悄悄话的语调问：“陆延，你像不像那只猫？”

        我看见他，想到了生，

        我看见他，想到了死，

        “我你……”

        那么请你，

        却又盼望着和他一起活来……

喻泽川正坐在地上玩猫，他随手了发，靠过去和对方坐在一起，故意：“哎，其实这两天我也梦了。”

        喻泽川闻言不语，形倾斜，懒懒枕在了陆延的上：“是吗？”

        陆延不着痕迹把那只撒的猫扒拉到一边：“我梦到你上辈特讨厌猫，看一都嫌烦的那种，没想到你这辈还喜，看来梦都是反的。”

        让我每一世都遇见他、上他。

        喻泽川轻咬男人的耳朵，吐了那个早就不算秘密的秘密，

        他心不在焉，看起来并不在意这件事，伸手对陆延勾了勾指尖，示意对方靠过来：“你低，我有话和你说。”

        静檀寺里，喻泽川在佛前许愿，双手轻轻合十，从未有过的虔诚，他细数自己沾过的血、受过的罪：

        陆延一愣，一秒，一个温湿濡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上，那么轻柔，那么深，那么窒息。

        陆延：“那如果我今天就死呢？”

        喻泽川低笑声，他扣住陆延的指尖，很紧很紧：“多好，我们刚好在一起。”

        假如他每一世都不得善终，

        假如他注定得不到宽恕，

        喻泽川空看了他一：“什么梦？”

        我曾经和他一起死去，

        他说：“我和你一起长命百岁。”

        又又恨，又恨又。

        陆延抚摸着喻泽川的脊背，懒洋洋的，却又那么温柔：“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