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毕,有丫鬟过来伺候着净手漱,连灯烛都熄灭了两盏。陆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已然有些困了,只是手里的书没看完,勉打着神。
商君年会对陈婴齐甩冷脸,却绝不会对陆延甩冷脸,他看见碗里的鸡,顿了顿,说了声“多谢殿”,然后拿起筷一言不发吃了起来。
商君年已忍过太多屈辱,这些又算什么。他闻言面不改击一缕暗劲,打灭了房最后一盏亮着的灯烛,光线顿时昏暗来,稍稍减缓了羞耻心。
商君年将他的举动收底,筷不禁一顿:“殿不吃么?”
陆延拨开他肩的衣服,只见上次的贯穿伤已经结痂:“伤可好全了?”
商君年早已认了命,他见房中仆从已经尽数退,一言不发脱掉了自己的外衫,白的里衣虽然有些发旧,却洗得格外净。
陆延闻言忽然搂住他的腰,指尖轻挑,直接拨散了商君年上不算厚实的衣服,对方半的膛接到冷空气,忍不住轻颤了一瞬。
陆延掌心贴着他的肋骨,缓缓,犹如灵蛇游弋,最后却停在了商君年因为饥饿而有些凹陷的胃,没没脑问:“你还没吃饭?”
商君年只当陆延想要自己的,轻扯嘴角:“伤已好全,可以侍奉殿了。”
他语罢松开商君年的腰,拉着对方在桌边落座,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夹了一个鸡在对面的碗里:“尝尝,膳房新的炙鸡。”
陆延随嗯了一声:“本王不饿。”
陆延见状只觉愉悦,仿佛午受的气就这么找回了场似的,他把刚才扔掉的书重新捡回来翻看解闷儿,偶尔给商君年夹两筷菜,自己反倒没怎么吃。
商君年就这样把陆延倒在了床榻上。
陆延笑了笑:“就知你没吃,落座,先陪本王用膳吧。”
他分明是故意为难。
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心复杂的吐了这句话。
细听声音里的不愿好像少了。
商君年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离开质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寻常百姓早都吃饱晚饭睡觉了,更遑论锦衣玉的风陵王府,这顿饭只怕是对方刻意为他准备的。
陆延在看书,没注意到这一幕,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床榻上已然爬上来一个人。商君年半跪在边缘,垂着眸看不清神,又说了如当日一般的话:“请殿垂怜。”
商君年一愣,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陆延放书,饶有兴趣看向他:“可本王不知该如何垂怜,国相大人不如教教本王?”
“君年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