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行军打仗,那一剑虽然凶险,但并未伤及心脉,对他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自然不是。”
陆延取了药瓶,将药粉撒在伤上替他止血,动作细致认真,仿佛是怕碰疼了他,声音低沉:
陆延饶有兴趣:“那本王该如何杀?”
商君年不曾见过血蟾,但他见此药剔透如琉璃,就知不是凡品,要么是世间绝的毒药,要么是世间绝的好药。
他仿佛知商君年喜的不是绫罗绸缎,而是那种独一无二的东西,所以并不吝啬地都给了对方。
陆延语罢拉着商君年在床边坐,伸手拉开他的衣领,后者形僵了一瞬,却没躲开,任由那伤痕累累的躯暴在空气中,听不绪的问:“殿对谁都这么好么?”
说话间他已经替商君年缠好了纱布,不知想起什么,又从袖里拿一个小锦盒,打开盖,只见里面静静躺着半颗鲜红剔透的药:“吃了吧,于你的伤有益。”
陆延笑着给他递了杯茶:“你不怕有毒?”
商君年闻言眸微抬,唇边现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若是了第二个人肯为殿舍命呢?”
商君年信不过任何人,没有过多解释:“更深重,不必如此麻烦。”
商君年抿了一茶,垂眸时雾气袅袅,将视线熏得模糊微:“殿若要杀我,不必用毒这么麻烦。”
对方就算想着床榻上那破事,也不用急在这个时候,他的伤还没好。
意识站起了,他不着痕迹将散落的衣襟拉好,伤未缠纱布,血从膛透了那么来:“殿漏夜前来,可有要事?”
商君年拿起那半枚药,看了陆延一,面不改吃了去,因为没有,他难免咽得涩,一极苦的味在咙怎么也不去。
陆延笑了笑:“那他也来晚了,只是第二个,不及你第一。”
他的态度实在过于平静,陆延一度产生了错觉,商君年仿佛早就预料到自己将来的场,三年后质归国,巫云绝不会换他回去,而帝君亦不肯放虎归山,他的结局唯有一死而已。
陆延瞥了商君年透的血痕,摆摆手示意鹤公公退,这才声问:“怎么不叫太医给你换药?”
“肯为本王舍命相救的这么多年只了你一个,本王不会再对第二个人这么好。”
“你的事不叫麻烦,若是不想叫太医,叫本王来也是一样的。”
商君年的声音在空气中轻轻响起,又如涟漪般逐渐消弭于无痕:“无无者最是好杀,殿只需弃我不顾,自生自灭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