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将这幅给了你,你会替我惜吗?”
陆延没有说话,低在他唇上落一个轻柔的吻:“你早就是本王的了……”
陈婴齐跃墙,形比燕还要灵活,他从怀里掏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递给公孙无忧,笑着:“喏,我今早当值去买的糯米糕,还乎呢,赶紧吃吧。”
直到很多年后,商君年依旧还能回忆起在风陵王府的那个夜晚,陆延搂着他在床榻间辗转深吻,温得仿佛要将他化,一如外间滴滴答答落的雪,二人间的最后一层阻隔唯有伤上缠绕着的纱布。
陆延一顿。
止风院外时常有侍卫巡视,清早交班过后,公孙无忧便巴巴站在院墙面等着,不多时就见墙现了一抹熟悉的影,那人虽是侍卫,却不穿甲胄,扎着一个利落的尾,面容鲜活明朗。
仙灵是个太过极致的地方,冬日极寒,日极,最近不过稍稍见了些太阳,园里的花便争先恐后吐了枝芽,一片意盎然。
白衣,无士族背景,年岁不到三十的宰相,巫云只此一个。
对方顾及着他的伤势,并没有到最后一步,只是在锦被里互相取,抱得很紧很紧,商君年却觉自己的魂魄都在震颤。
从地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如此笃定。
商君年靠近陆延耳畔,鬼使神差吐了这句话,他脑海中醉意翻涌,死灰般的心燃起了一微弱的星火,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期待复燃。
商君年盯着他,心想有些人天生就是得神佛眷顾的,贵的,旁人的,绝的容貌,陆延无疑占尽了全,可对方上仿佛还有一些别的、更蛊惑人心的东西。
久闻烟霞景,又是一岁。
公孙无忧有两颗虎牙,笑起来的时候像小兽一样,他接过米糕囫囵了两,眉弯弯,格外容易知足:“真好吃,和我母妃的一样好吃,陈婴齐,幸亏你被调来这里值守了,不然我还不知多久才能吃到呢。”
陈婴齐笑他傻:“你在皇里吃的糕必然细,这不过是在街边十几文就能买一包的糯米糕,哪里就和你母妃的一样了,只怕是你太久没吃,已经忘了味。”
“陈婴齐!”
商君年或是借酒装疯,或是真的醉了,他瞧见陆延在灯火泻的心疼之,带着薄茧的指尖一抚上了对方光洁的脸颊,忽然听不绪的问:“若我把这幅残破的给你呢?”
公孙无忧瞧见他,睛顿时一亮,兴奋朝他招了招手:“我在这里!”
社稷,他不是不惜自己,只是位之堆叠的都是尸骨,想爬上去必然要付一些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