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年冷不丁开问:“他们攻仙灵后,你可曾想过自己的场?”
,也曾渴望名留青史,助他一统天,怎奈君主昏庸,我一生都信错了人,从此一步错,步步错……”
“你父亲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将十二洲收掌中的皇帝,我虽恨他,他却比这世间大多数人都值得我的一跪。我当年无数次想过,倘若我非巫云人,而是仙灵臣,场会不会不一样?”
商君年没忍住低咳了几声,间又涌上腥甜,被他压了去:“风陵王不在,你实话告诉我,还剩多少时日?”
商君年不懂陆延为什么如此平静,他漆黑的眸盯着对方,似乎想看透他的心,皱眉问:“你不怕死?!”
能臣没有跟对明君,明君未有谋臣,都使人错憾终生,帝君对商君年万分忌惮,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敬服。
陆延中途有事去了一趟,屋便只剩他们两个人,商君年望着太医苍白的鬓发,闭目哑声:“我近日总觉五脏疼痛,灌了药也不见效。”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这辈已然活到了,再去想另外一种结果也只是徒增烦恼,或许来世结果会不一样吧……”
陆延偏看向白雪茫茫的窗外,笑着说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我已经死了。”
陆延俯将他放在床榻边,自己也掀起衣袍落座,思考片刻才:“筋剥,枭首示众?”
商君年看不透陆延,他任由对方将自己抱屋,这种亲密的动作就像慢毒药一样悄无声息渗透他们的生活,俨然成了一种习惯。
太医不敢看他的睛:“公五脏受损,觉得疼痛许是冬日寒气肺的缘故,回老夫开一剂温补的方,或可缓解一二。”
商君年的疾日益严重,连弯来都困难,并不能久跪,陆延见状从蒲团上起,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你针灸的时辰到了,约摸太医一会儿就过来了,我先送你回房。”
他语罢微微弯腰,直接将人抱起来朝着寝屋走去,路过的仆役都见怪不怪。这段时日无论发生多少事,陆延总会时间关注商君年的病,对方好像成了他唯一在乎的人。
尽那些仆役都觉得这种愫来得毫无缘由,毕竟在此之前,他们一人是在上的皇,一人囚于刑狱不见天日,像两条从未交集的线。
直到今日灵前,陆延才终于知商君年藏了多年的心事。
太医前来给商君年请脉,紧皱的眉一直没有松懈过,他银针徐徐刺商君年,缓解寒气所带来的疼痛,却仍是杯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