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了,赵玉嶂总觉得商君年该忘记了,就算忘不了,也该放了,可看着对方上冶艳的红衫,他就知对方不仅没忘,反而越念越深。
。”
商君年推门走了去,只见里面赫然是一间刑房,四面的墙挂着千奇百怪的刑,尖端泛着寒芒,无端让人脊背发寒。
商君年的神毫无波澜,仍是那句话:“我不要他的尸。”
斑驳的木架上钉着一个人,他手腕脚腕俱被砍去,唯有用六寸长的铁钉刺死死钉住后方木板才能稳住形,过长的发垂落来,因为血迹涸凝成了块,比路边乞丐还要狼狈万分。
当初陆延遇刺命悬一线之时,商君年心中有多绝望,在看到对方醒来的那些荒唐事时,心中便有多恨。赵玉嶂远在巫云,看了奏折尚且气得掀翻桌,更何况商君年。
商君年抬看向他,眸漆黑,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他语罢手腕一翻,指尖松开,掌心里捧着的棋便簌簌落棋盒,就像落了一场黑白的雨,相互撞击,声音清脆。
死人既不会动也不会说话,更不会疼,要来有什么意思,他要活生生的陆延。
商君年微微勾唇,只是让人察觉不到丝毫笑意,一字一句提醒:“记住,是活捉,我不要尸。”
与恨,无论哪个字单拎来都是刻骨的,这两样混杂在一起,便是死也难忘。
赵玉嶂思及此,咬牙:“你还惦记着他什么,依我看直接杀了了事,他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人了!”
一名穿着青衫长袍的男原本坐在桌后打盹,听见商君年来的动静连忙起,然而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见对方打开机关门直接去了地牢。
盛夏时节,院里种的枫树未红,仍是一片苍翠的绿。暮落时,庭院便更显幽寂,只能听见阵阵蝉鸣,一条石路蜿蜒着通向楼阁,在月照耀珍珠般莹莹发亮。
赵玉嶂盯着他上锈红的衣衫,有些不满:“你从前甚少穿这样夺目的颜,偶尔一两回穿穿便罢,这一年到都不曾见你变过。”
赵玉嶂撇了撇嘴:“我没忘,不就是把陆延带到你的面前嘛。”
这样华丽的颜,分明是从前陆延的派,那人最喜穿着一绣金蟒的红袍四行走,本来就是个扎的长相,这么一穿便更是夺目,仙灵若有十分绝,对方必要占去九分。
这间屋是专门用来替赵玉嶂拷问别国细作的,近日战事四起,心怀鬼胎的人也不免多了起来,原本空旷的牢房一得不通,但值得让商君年亲自拷问的人唯有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