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指尖轻敲方向盘,笑着嗯了一声:“我知。”
唐如风不敢让她闻到自己上的酒味,低换鞋,糊声:“今天公司有事聚餐,不小心晚了,我先去洗澡,妈你早休息吧。”
这是一张致却又简单的名片,除了名字和电话,再无其他。
“不用。”
唐如风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车,动作间仍然能看几分僵不适。陆延见状不知想起什么,打开钱夹了一张金名片,隔着车窗递过去:“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他语罢:“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家。”
唐如风糊糊的声音从里面传:“我不饿,你快睡吧。”
唐如风的家里只有一个不太好的母亲,他现在临近大学毕业,脆从寝室搬了来,一边为将来实习准备,一边在elysium酒吧兼职补贴家用。
陆延把车停在路边:“到了。”
唐母在外面敲了敲门,担心他饿肚:“如风,你饿不饿,要不妈去给你饭?”
唐如风觉得如果没有意外,自己这辈再也不会和面前这个坐在跑车里的男人有任何交集,那张名片也只是累赘与枷锁。他淡淡拒绝,背着书包转走暗巷,踩过一地泥泞的坑,阴影铺天盖地蔓延而来,几将他淹没。
男人的这句话或多或少带来了些许宽。
唐如风平常最晚九就会到家,而现在已经凌晨三了,他担心妈妈会熬夜等自己,上楼的时候步伐匆忙,好不容易到了门,他轻手轻脚用钥匙打开房门,却见客厅里留了一盏小台灯,而唐母则披着外套靠在沙发上眯觉。
最糟糕的事已经发生过了,也不怕再发生什么,除非对方想害他的命。唐如风静默一瞬,最后破罐破摔地爬上了那辆车,报了一个偏僻到连导航都有些难以准确定位的地方。
陆延没有多问什么,昂贵的跑车在黑夜中行驶,最后来到了一片廉价的租楼前,三环外的距离,又偏又远,还得过江,唐如风如果靠两条走,天亮都未必能到。
老人家一向睡眠浅,哪怕唐如风已经极力放轻脚步声,唐母还是醒了过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看向墙上的挂钟,瞬间清醒了几分:“如风,都凌晨三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厨房里的饭都凉了。”
他没敢告诉唐母自己在酒吧上班,撒谎说在公司找了个实习生的职位,语罢把书包挂在墙上,也不回地了浴室。
陆延如果给的是钱,唐如风会觉得受到侮辱,但对方给的只是一张薄薄的名片,很难揣测这个举动背后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