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继阳不语，看起来像是默认了，又或者他自己都不知该怎么回答。

        “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喜你。”

        段继阳脸难看至极，试图挽回什么：“不，事不是你说的那样……”

        陆延站直形，了角：“段继阳，我压就没什么堂弟，你本不喜我，也不喜陆冰，你只是喜能救你的那个人，阿猫阿狗都成。”

        陆延语罢正准备去看看杨琴的行李收拾好没，趁早和那个缺德爹离婚搬家，却猝不及防被段继阳攥住了手腕，对方沉声问：“陆延，我们真的不能重新开始吗？”

        “……”

        陆延静静盯着他，没说话，三秒后忽然笑了声，他捂着肚笑得前仰后合，连泪都来了，段继阳不明所以地看向他，眉紧皱：“你笑什么？”

        陆延回看向他，不免觉得好笑：“重新开始？为什么？就因为我小时候救过你？”

        “我、陆冰、陆年，都只是你代公式的数值而已，这不叫喜。”

        段继阳闻言脸微变，错愕问：“什么？不是你？陆年现在在哪儿？”

        这愣住的人变成了陆延，他意识摸向自己的右肩，从来没想到背后居然还有这样一段因果，不知为什么，那段对段继阳来说刻骨铭心的记忆，对陆延来说却格外模糊，就像风湖面，涟漪顷刻间便消散了，没有留任何痕迹。

段继阳缓缓吐一气，把事的前因后果低声和陆延说了一遍，他眉紧皱，字句都浸着悔意与痛恨，仿佛对陆冰已经没有任何，那些年的纠缠也只是一场错误。

        陆延忽然正：“段继阳，其实当初在河里救你的不是我，是我的堂弟陆年，我肩膀上的伤是以前和别人打架的时候留的，我本就不会游泳。”

        陆延永远都是那么脆利落，他小时候打了太多次架，受了太多次伤，那场落救人实在微不足，让他连回忆都到困难，所以他不明白这件事为什么会成为段继阳的执着：

        陆延语罢微微摇，第一次觉得段继阳可怜，语气认真：“你本不懂什么是喜，你可以因为一个人救你对他心生好，在相互熟悉的过程中慢慢上他，但你不能因为他救了你就上他，你上的只是这个行为，而不是这个人。”

        不过既然不用给陆冰捐肾，那自然是皆大喜的事：“既然你说不用给陆冰捐肾，以后没事就别来找我了，有事更别找我。”

        陆延这番话说得平心静气，甚至可以说是这段时间来他对段继阳语气最“友好”的一次，然而每个字都像一块巨石，把段继阳砸得晕目眩，心中仿佛有什么持已久的东西轰然碎裂倒塌，一寒气从脚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