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昨天打了一晚上架,现在只想赶紧回去睡个觉,陆小钊也是一副困得随时要昏过去的样子,他们走出污染区范围后直接拦了辆出租车回家,却没想到下车后就听见附近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喊声。
“别带走我儿子!求求你们了!别带走他!”
“他还在上学呢,怎么可能是游荡者,他还活得好好的!!”
陆延居住的地方是出了名的贫民窟,状况也就比污染区强上那么一点,今天却罕见看见了一批持枪的巡逻队出现在附近。只见他们守在一家面包店门口,从里面强行拖出了一名挣扎不休的男孩,对方看起来大概十四五岁左右,喉咙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声,一条猩红的舌头疯狂甩动试图攻击人,却被脸上扣着的铁质头笼牢牢锁在了里面,膝盖下方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小腿,而是一团浓郁的黑色雾气。
面包店老板娘又哭又喊地追在后面,却被巡逻队员强行拉开:“我们现在怀疑你的而儿子是潜藏型游荡者,按照规定必须带回研究所进行处理,请不要妨碍我们的工作!”
老板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坐在地上把鞋脱下来狠狠砸向他们:“什么游荡者!我听不懂!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是不是游荡者我还不清楚吗?!你们把我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因为这出闹剧,面包店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都在看热闹。陆延仗着个子高才勉强挤进去,他亲眼看见巡逻队员把那名小男孩扣押带走,五辆巡逻车绝尘而去,只剩下老板娘单调而又撕心裂肺的哭声。
怎么会这样?
陆延见状皱了皱眉,心中难免觉得诧异,他以前在那家店买过面包,知道老板娘有个儿子,对方天天都趴在门口玩弹珠,还和自己说过几次话,明明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忽然变成了游荡者?!
耳畔传来围观路人窃窃私语的声音:
“吓人哟,家里怎么会住了个游荡者……”
“听说她儿子晚上忽然像疯了一样到处咬人,被监测院的人发现了,幸亏巡逻队带走了,不然我可不敢在这里住……”
“真可怜……”
从为数不多的生命值中艰难挤出几分钟用来看热闹,已然是这些普通人的极限,没过多久他们就渐渐散去了。陆延和陆小钊也只得回家,临上楼前他看了眼天色,本该天光乍亮的时间,太阳却红得像要滴血一样,连带着周遭的天空也被染得诡异而又阴沉。
游荡者通常白天躲避太阳,晚上才出来活动,换做以前邢渊这个时候才刚刚睡下,然而监测总院却忽然临时通知所有三阶以上的异能者前往总部开会,他打盹的地点就被迫从柔软的大床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