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归雁关,西陵反,弱冠披甲请长缨!”
“望北殊,别故土,万里寒川几人还!”
“君不见,腹中饥,仰头饮尽血泪苦!”
“君不识,奸佞蛊,满仓五谷喂硕鼠!”
这是一首怨诗,那些军伍汉子齐声怒喊,震得宫檐积雪簌簌震落,声音直破云霄,那口棺椁并未放置尸身,通体由精钢所裹,接连撞了数十下,朱红色的宫门竟是硬生生被撞塌了一片。
守城门将连声哀求,恨不得跪地求饶:“卫夫人!卫夫人!莫撞了莫撞了!再撞宫门就塌了!此罪等同谋逆啊!!”
卫家四小姐披麻戴孝追于其母身后,她闻言“锵”一声拔出腰间长剑,红着眼眶怒声喝道:“滚开!再拦我就杀了你!谋逆又如何,我卫家难道不敢吗!”
“嗖——!”
她话未说完,一道利箭不知从何处裹挟着劲风袭来,硬生生击飞了她手中长剑,只听身后长街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男子低沉冰冷的声音犹如惊雷在众人耳畔炸响:
“谋逆?本王只怕你卫家谋不起!”
卫四小姐惊骇回头,只见一支铁骑队伍从远处策马疾驰赶来,起码有数百精兵,为首的男子张弓搭箭,一双眼眸哪怕在黑夜中也寒光熠熠,气势桀骜肃杀,无愧北殊第一杀神的名号。
是霍琅!!
众人见状俱是一惊,堵在宫门口的队伍自动分至两旁,让出一条道路,对着远处策马赶来的男子齐齐跪地行礼:“拜见摄政王!!”
霍琅轻夹马腹,停在几米开外,冰凉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意味深长道:“本王听闻有人带兵谋逆,所以深夜前来救驾,却不曾想看见夫人停灵在此,卫家满门忠烈,想来是误会一场,如今夜深雪寒,诸位不如尽早离去?”
卫、霍两家自古不合,先祖早有言明,三代之内不可结亲,霍氏女当年身在闺中,却偏偏倾心卫晗,不惜与家族决裂嫁之,否则霍琅现在还得称她一声“姑姑”。
卫夫人没想到霍琅会深夜前来救驾,红着眼睛看向他,冷风灌入肺腑,声音嘶哑的质问道:“若我不肯呢?!”
霍琅淡淡出声:“姑姑会肯的。”
他身后骑兵整齐划一张弓搭箭,箭矢尖端闪着寒芒,虽是静默无声,却压得人连气都喘不过来,仿佛卫夫人但凡说个“不”字,立刻会万箭穿心而死。
卫夫人冷冷抬头:“我平素竟不知摄政王如此赤胆忠心!”
霍琅随手拨弄了一下弓弦,将一支玄色的羽箭搭在上面,然后缓缓用力拉紧,他眼眸微眯,瞄准卫夫人身后,眼底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