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死,你不会使我独上黄泉,你若死,我亦舍命相随。”
度逐渐淡去,低声认真:“霍琅,我何曾不在乎你?”
“不过一死罢了,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谁也不分开。”
毕竟世界上哪有这种傻,真的肯为了一人颠覆江山?
可霍琅不知陆延是真的怕了,怕人心难测,更怕世事无常。前世陆延满门尽丧,那颗心浸泡在波谲云诡中多年,不可避免变成了石,他就算知霍琅的意,也不敢尽数吐,只恐后果承担不起。
直到陆延重生了一遭,才发现原来真的有,他把浑的霍琅从龙椅上抱起来,吻了吻对方哭红的角,用说悄悄话的音量,像哄小孩似的一本正经:“我与王爷天第一好。”
霍琅闭目偏,嗓哑的不像话:“你活该。”
霍琅没动,他只觉陆延的躯又贴了过来,烧得他浑,生平第一次从对方上受到了平静却可怕的占有:
陆延说到最后一句,语气俨然变得轻松起来,就连霍琅也是听得心神一震,是啊,就算死了又怎么样,大不了他随陆延一起去就是了,何必在这里学三岁小孩泪,真是丢脸。
这么一想,手却更不愿意放来了,只是唇紧抿,无声忍受着上那人的纠缠。
霍琅一开始还没什么反应,直到听见这句话的时候才终于缓缓放手,他盯着陆延,见对方笑意明朗地望着自己,仿佛上一秒还是那个在家中树背汤药歌的净少年,然而上方的雕梁画栋却提醒着他们,这里是冰冷巍峨的皇城。
他顿了顿才许诺:“必不会留你一人。”
他甚至连自己看赵康不顺,故意往对方床上撒蚂蚁的事都抖了来,只因那人立了皇后,幸妃,消息传去害霍琅不兴。
只是没办法解释,就只能悄悄报复回去。
陆延如果早告诉他,何至于被那些人欺负这么多年。
他抵着霍琅的额吻了又吻:“就是因为在乎你,才不愿你劳神心伤,此毒虽厉害,却也不是无药可解,我已摸索了几分门,必不会……”
陆延知霍琅没安全,便伏在他耳畔絮絮叨叨,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事都讲了一遍,包括如何生,如何长大,家中有几个兄弟叔伯,父母生得如何模样,后来一夕变故,他就来到了京都,白天行走人前,晚上就住在黑漆漆的地里。
陆延林林总总说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毕竟他对家里的回忆也只有短暂的十来年而已,末了低叹一气笑:“我现在可没什么瞒着你的了,连祖宗十八代都掏来和你说了,别生气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