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小时候艾薇反击松锋、往他衣领里丢蚂蚱时，郁墨也只会微笑着夸奖她真勇敢，从不说一句重话，好像她什么事都是对的。

        采血结束后，他用冷淡的声音说了声谢谢，但那语调和让对方去死没有区别。

        郁墨对她永远只有鼓励。

        “没什么，”艾薇想了想，说，“我原本以为我可能与众不同，但好像更接近自多。”

        转，艾薇看到洛林单手解开衬衫袖扣，将黑衬衫的袖规整地挽到手肘，结实的小臂。

        人固有一死，艾薇希望自己能死在战争中，死在为同胞幸福与人类未来努力的前路上。

        成年后的艾薇毕竟没有真正面对过“死亡威胁”。

        但今天，看到洛林那条满是伤疤的手臂，那些关于战争的残酷和血腥全像化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是艾薇想成为的那种人，她想要得到他的衔，他的权力，他的能力，他的职责，她想代替他，要成为他。

        “胡说，”郁墨笑，银长发仿若拥有生命，粼粼闪耀幽冷的光泽，“目前不会有什么比你更完。”

        而阶军衔，属于那种在荒废区中和智能机械作战并屡次大获全胜的人类。

        洛林没有看她。

        艾薇沮丧：“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喜哄我――但我听了后，还是和以前一样开心，谢谢你。”

        包括边的朋友，百合她们，也同样认为他们天生一对。

        距离分手过去这么久，艾薇已经接受俩人回归“兄妹”的份，也彻底走；她本以为一切

        他们的老师洛林看起来和这个词汇并不相关，他的外貌并不犷，五官是凌厉的英俊，有黑微卷的发，介于墨和黑尖晶石二者间的睛，冷漠，严肃，规整，寡言少语，终日穿着制服，教严格，会用刻薄到近乎恶毒的话语来讽刺犯了错的学生。

        早就预知到自己会因莫名其妙基因病死亡的艾薇，很早前便好死亡的觉悟；现在的她看着这条伤痕累累的手臂，慢慢意识到，她之前的想法还是有些浅薄。

        “小宝？”郁墨低声问，“怎么了？”

        那些豪言壮志终归是青少年淌不停的血，艾薇没有办法参加成年后的统一征兵，对荒废区的了解也止步于父母的讳莫如深。

        这次血化验时，在征得采血员同意后，郁墨亲自为她取血，用棉签压――银如丝绸的长发落在艾薇的手臂上，她忍不住想到洛林制服上冷银鸢尾花。

        侧的郁墨在说什么，艾薇听不到了，她想到洛林授课时的模样。

        或许这才是她频繁关注洛林的原因――他是军人，基地中每个人、每个老师都对他恭恭敬敬，证实他军衔很。

        艾薇突然想到“战后创伤”这个词。

小宝”，等待检查的房间中，他同样不吝啬地展示着对她的偏。

        这也是他们阻止艾薇的原因之一。

        一制服的他冷淡地说，踏上荒废区就要好失去生命的准备。

        对于父母来说，从第二十三区到一区，中间横跨荒废区的经历就像一场已故噩梦，一同逃难的亲朋好友都永远留在那里。

        那是属于从军多年之人的胳膊，常年用枪及重机械而有的畅肌，和她的纤细血不同，他手臂的青筋看起来就很容易针，多颜稍浅的疤痕让这力量的躯更压抑隐忍。

        所以当父母隐晦提“你是否有了交往对象”时，艾薇毫不犹豫，直接选择向郁墨告白；她和他在一起时最开心、放松，如果这都不算，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