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他满是汗和灰尘的手捂住艾薇的鼻,沉沉,“你的声音会把’它们’招来。”
自脚腕完全被砍,空空如也,取而代之的是一分机械假肢;他步态那诡异的一瘸一拐,也来源于那被石砸到损伤的机械假肢。
呲啦――
真实的疼痛和细节让她疑心那是真正的经历。
汩汩鲜血,像开到腐烂的玫瑰花。
艾薇摸了摸自己脑袋,站在镜前,拿着一个小镜举起,通过两个镜的合完整地看到自己那块儿“胎记”。
丽丝没有这个,
第43章 暴怒
大滴大滴酸雨落,抱着她的少年锐地躲避,受制于残缺,仍旧有大滴酸雨落在他上。
远,有人叫他:“西里尔!来这边――”
艾薇睁开睛。
这样说着,他抱着艾薇,用那只不灵活的机械假肢撑着往前跑。
“知了!”少年声说,“再等我一会儿,赫克托!”
父母很乐观,妈妈会嫌弃爸爸汗后的脚很臭,也会帮他挑开泡、上草药;爸爸一边轻松调侃妈妈现在终于“瘦了”,一边又在夜里摸着她瘦到一把骨的手腕泪。
艾薇抬,看到一张苍白的脸,长长的、黑的发垂,遮住他大半张脸,黑尖晶石般的睛阴沉沉,鼻梁,薄唇冷淡而克制。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惨痛叫声,酸雨再度降临,一滴豆大的雨狠狠砸在地上,落地即迅速腐蚀深刻的坑痕,滋滋地冒着白烟。
一个一瘸一拐的少年将她抱起,皱眉。
艾薇嗅到腐蚀后特有的味,剧痛难忍,少年一声不吭,漠然到好似无知无觉。
不,艾薇甚至不知那究竟算不算得上“梦”。
少年问她:“你父母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真实的疼痛和骨的伤让她忍不住痛,少年皱着眉,一边说“真麻烦”,一边放轻动作,净利落地包扎好,打了个致的蝴蝶结。
她了一个元素杂糅的梦。
她低,看到少年手背上一被酸雨腐蚀的殷红伤,被侵烂,森森白骨。
梦里的艾薇重重跌去,落在一楼,酸雨自屋空隙落,滴在她手臂上,顷刻间便腐蚀肤、肌组织――痛得她撕心裂肺地尖叫。
艾薇这才注意到,少年没有右脚。
少年单膝跪在地上,熟练理她胳膊上的伤痕。在被腐蚀的伤上撒大量的白粉末,又扯衬衫布条,包裹住伤。
他单膝跪地,将她抱起,冷冷训斥:“不想死的话就安静些,喊痛有用的话,我现在早就喊成哑巴了。”
但,照洛林的说法,她是克隆人,是以死去的“艾薇”为母本复刻的女孩……那就不应该存在这分记忆。
人们为了躲避酸雨争先恐后地往可以蔽的地方藏,酸雨能轻而易举地腐蚀掉那些塑料、铁、织……艾薇被父母死死地护在,废弃楼房摇摇坠,从中间折断、倾倒。
车,只能跟随资车;但不是每一辆资车都能顺路,也不是每一个都愿意载难民离开。大分时间,他们还是要依靠一双。
忽然、恰好、不偏不倚降的酸雨,二十年只有一次,准无误地降落在难民聚集区。
她猛然坐起,剧烈的动作牵扯到耳朵,阵阵耳鸣,环顾四周,艾薇才察觉到,原来那剧烈的息声源于自己。
然后是酸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