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想要抚摸艾

        艾薇机械地说：“燃烧煤炭石油、冶炼金属、还有汽车尾气……我知，你想说，人类的污染带来了酸雨，对吗？”

        可这并不意味着她能坦然面对。

        “是吗？”郁墨温柔地说，“被圈养的羊，一直以为自己的敌人是狼，提心吊胆地住在羊圈中――没想到，最后吃掉它们的，其实是牧羊人。”

―是因为没来得及拿到去荒废区的申请吗？

        还有陪伴洛林的两个朋友，原来洛林真的有人类好友……算起来，艾薇连贯的记忆始于五岁，洛林那个时候应该才十四岁，那个阶段的好朋友啊……一定是一腔血，愿意陪着朋友冒险，却被砍颅。

        艾薇现在已经不想去知，为什么酸雨来临的时候，洛林会在荒废区；她的心都被残酷的事实填满，低看到自己的双手，想，当初元是以什么心态创造她的呢？像小孩拼乐积木那样吗？

        艾薇觉和郁墨已经没什么好讲的了，真相的冲击让她无法消化，无法调整好面对他的态度。

        ――为什么一定要比烂呢？

        “不可能，”艾薇脱而，“照这个标准，我不合格，我有，也有，望。”

        艾薇想象不洛林那个时候的心。

        ――为什么要某一方面被指责烂透了的时候，来说“某某某也很烂”？

        “错误的是背后这些事的人，”洛林冷淡地盯着郁墨，看起来像打算一枪解决了他，“你是受害者，艾薇，别因为他人错误而折磨自己。”

        郁墨问：“洛林上将，很兴您也有如此正义的判断力――请问，您又是如何看待那场酸雨的呢？”

        “从第二十三区离开，穿越荒废区的人类，以为到达第一区后就能得到安宁，”郁墨说，“但第一区的人认为他们是另一种威胁，可能会被’元’寄生、被纵，被控制，也认为他们会来瓜分第一区中为数不多的资源，政府如何解决这件事呢？是花费大量的金钱、力和时间，冒着他们之间可能会有间谍的风险，将他们一一接受呢？还是，脆脆地看他们死在酸雨中呢？”

        “是的，”郁墨柔声，“我知……所以，小宝，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百合吐槽过这，还因此损失了一个社交论坛账号。

        语言仍旧温柔，此刻，郁墨的表绝算不上柔。银般的长发倾泻而，垂在后，他问：“那场酸雨应该也给您的留过伤痕吧――您一直用’实验室受伤’这样的理由敷衍吗？”

        她只是悲伤，悲伤自己心动的只不过是温和的假象，漂亮的。认识那么多年，青梅竹，一厢愿，原来都是他的“任务”。

        艾薇早已隐约猜测到。

        时间这么短，又是晚上，洛林曾在课堂上提到过基地冗杂的申请程，军队和政府那边应该也是类似的况……

        现在的她听到后就要替他碎了。

        洛林说：“别以偏概全。”

        郁墨别有深意地说：“是人类创造了酸雨。”

        至于酸雨――

        “与其说，’元’想要消灭人类，不如说，它想要这个社会上只剩无私的、无望的人类，就像艾薇，”郁墨说，“人类一切的贪都来源自，只要剥除不必要的，人就能无无求。”

        艾薇说：“但这也不是’元’随意改造人、支人的理由！”

        “小宝，”郁墨怜惜地说，“这是个意外，我们稍后再讲，好不好？现在，我想谈谈酸雨的事……”

        艾薇说：“谢谢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