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稍缓。
李庭霄仰在榻上等待投喂,看着他的脸色,轻笑:“白知饮,你不喜欢吃荔枝?”
白知饮唇角紧绷:“没吃过。”
抬手,一瓣剥好的橘子送到他嘴边,他目光瞥过他素白的指尖,喉结一滚,一口叼住橘瓣。
手指被温热的唇擦到,白知饮烫到似的一缩,却听他说:“唉,好酸啊!”
别有所指。
白知饮狼狈地把整个橘子塞他手里,起身要走:“我去煎药!”
李庭霄突然问:“你觉得云听尘如何?”
白知饮又停下了,脸有些发热,却还是说:“殿下对他似乎与旁人不同。”
“嗯。”李庭霄颔首,“这人不简单。”
“不是说首富吗?不简单也是理所应当。”
李庭霄往嘴里塞了瓣橘子,微微侧身望向西方天际,自言自语:“西江王减少百姓赋税,又极为节俭,哼!”
白知饮不解:“那不是很好?赋税减了所以……”
说着说着,他也察觉到不对味,抿唇看着李庭霄。
“减少赋税,百姓拥戴,远在江南道的两名折冲卫士都念他的好。”李庭霄顿了顿,嗤笑,“极为节俭?西江一年往天都城申报的银子可一点不少,你猜,这钱都用来做什么了?”
白知饮摇头,他一个潘皋俘虏,管湘国的事不是多此一举?
李庭霄一看就知道他在装傻,怪笑两声:“行了,煎药去吧!搬到别处去煎,本王受不了那味儿!”
白知饮应了声。
“等等!”李庭霄指了下桌上那盒荔枝,“拿去吃,要剥皮。”
果子红红圆圆,一颗颗饱满结实,许是刚从冷窖中拿出来不久,上头还蒙着薄薄的霜露,看着极为新鲜。
“谢殿下!”白知饮也没客套,端着就走了,连药炉一并,一手一个端去了前院。
前院,留守在驿馆的亲卫正凑在一起热闹。
见阿宴出来了,最近那个年纪稍大的放下手里的牌九,小跑过来接他手里的炉子。
“阿宴,给殿下熬药么?”
白知饮点点头。
“这是什么啊?”那人一探头,看到他手里的红色竹盒,“嚯!荔枝啊!哪来的?”
白知饮指了指煜王的院子。
那人被天大的事惊到一般,压低声音问:“殿下赏的?”
白知饮点头。
“哦哟!好东西啊!”那人满脸艳羡,一看就馋的不行。
白知饮见状,就笑着从盒里拿出一颗,送给他。
那人不过意,尴尬地笑:“不不不,这怎么好……”
白知饮抬了抬手,示意他接着,他便接过去,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