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愿？”白知饮不明白。

        越往近走人就越多，挤挤挨挨闹闹，被中天艳阳蒸成散发着气的包。

        不知不觉间，烈的空气中传来丝丝烟火味，李庭霄人大，伸一看，前方不远竟然有个寺庙，庙中人攒动，看起来香火极旺盛。

        白知饮跟着人，太远了怕走散，太近了又别扭，中间大约保持着半步的距离，亦步亦趋，不料，肩膀被人从后撞了一，他整个人扑倒李庭霄宽阔的背上，握住他的胳膊才站稳。

        “国安寺。”那老妇人打量着李庭霄，目慈祥，“今日是七月二十四，龙树菩萨的寿诞日，路过的街坊都会顺给菩萨上香！”

        李庭霄：“多谢！”

        白知饮正踮着脚往里看，李庭霄莞尔：“走，去看看，正好还个愿！”

        伴着庄严梵音，他们便那样手拉着手，顺着人跨庙门。

        他不解其意，看殿有几对善男信女正在叩拜，中念念有词，便又看了看李庭霄。

        他表面不以为意，却暗中收紧五指，惩罚似的了，不让他挣脱。

        李庭霄反手拉住他的胳膊，大手顺着，牵起他的手。

        李庭霄目光在寺转了一圈，便笃定地穿过熙攘人群直朝一个方向去，被一个弯腰驼背的老暗戳戳骂不守规矩，引得白知饮直发笑。

        人多，但无人喧哗，院墙阻隔了俗世的喧嚣，这座拥挤的寺庙反倒成了附近最安静的所在。

        李庭霄想，这茧到什么时候没了，才算他过上太平日了！

        湘国的寺庙大多都位于郊外，如今见到在集市附近的庙宇，倒也奇了。

        二人只差半个，并肩行走在街市当中十分挑，不男女老少都频频回首，目艳羡。

        他们拉拉扯扯到了一座殿前，白知饮仰一看，匾额上书写着工整的小楷：月老殿。

        想起来了，他们在菩萨像上踩过去的时候，他是说过！

        寺庙上空青烟弥漫，横七竖八扯着彩旗，旗上绣着致的吉祥图样。

知饮一宝蓝短衣，走路带风，仿若轻灵雨燕在凡俗闹市间飞过。

        掌心握着的指骨修长分明，掌丘上亘着几凸起的疤，指和中指生着一层薄薄的茧，是常练箭所致。

        李庭霄附在他耳边说：“月老，求姻缘的神仙！”

        李庭霄喊住路人：“劳驾，请问前面是什么寺？好旺盛的香火！”

        “上次在闲州府说过，要加倍还给菩萨香火，忘了？”

        白知饮指尖微缩，指传来的温度让他心骤急，却不敢给予回应，任他拉着往人群里钻，步伐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