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汗明白,这是安勃尔找借口将她们扣住了,为的还是出兵湘国的事,但为了她们的安危不敢妄动,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安勃尔就来信,说请父汗出兵协助袭扰西尖驿,再转道来西江,让西江自顾不暇,他们就能拿下西马道一带,所以……”
李庭霄点头:“所以你们就围城,把仗打得毫无章法,甚至故意败北?”
宝绫不满地瞪起眼:“才不是!怎么会故意败呢?普通兵士的命不是命吗?我父汗下令围城却不攻城,就是希望造成僵持的局面,少死几个人,那些可都是同胞兄弟!但又不能太过懈怠,因为安勃尔在我们营中放了两名传令官,哼!说的好听,其实就是监视我父汗的细作!”
“哦――”李庭霄拉了个长音,懂了,“那你找本王是?”
“我父汗名义上是找你议和,实际是想合作,至于具体合作什么,他没告诉我,想请你去我们大营一叙!”接下来的话,宝绫说得宛如慷慨赴义,“你不用担心,我父汗在大营里称要跟你假意议和,等你一到就生擒,但他只是说给细作听的,不会真的抓你,你可以带上点人手去,也可以把我留在鸥城里当人质,那样父汗就会假装不敢动手抓你,还会找机会跟你谈合作的事!”
李庭霄觉得墉冬察考虑得还挺周全,也好奇他合作是究竟要做什么,在宝绫期待的目光中,他轻轻一笑:“是你们主动提出议和,总得表现出点诚意吧?”
宝绫一愣:“诚意?”
李庭霄拇指和食指合在一起搓了搓:“让本王冒这么大风险去见墉冬察,总得给点好处吧?”
宝绫的樱桃小口都合不拢了,愣了半晌:“……啊?”
竟如此市侩?
她心目中,煜王高大伟岸的形象彻底崩塌。
李庭霄不管她做如何想:“不给足筹码,本王凭什么跟你去涉险,这对外说不通,你父汗那边也是,他派你来就是个败笔,明摆着告诉人有诈,不舍出点本钱,如何补救?”
宝绫思索片刻,恍然大悟,心中顿时一阵后怕:“那,那你说要什么?”
“你说安勃尔有牛羊两万,那你们部落有多少?”
“三千……”
惨烈对比下,李庭霄都不忍心了。
他把心中的价码打了几个折,说:“我要牛羊各五百,算作诚意。”
宝绫觉得他狮子大张口,但又觉得,再少好像的确拿不出手,毕竟对方一国亲王。
她一咬牙:“好,但我做不得主,得回去禀告父汗!”
“本王送你出城。”李庭霄颔首,余光捕捉到白知饮的影子遮遮掩掩地在门廊旁闪过,笑着招呼,“阿宴,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