墉冬察从他们身边经过,对上那老人绝望浑浊的眼睛,微微蹙眉,再往前,那领头的兵正不紧不慢策马往回走,后面,那男人血rou模糊的尸骨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迹,因为拖行得太久,血痕几乎看不见了。
头领见到远远走过来的墉冬察,笑着打招呼:“墉冬察汗,这么快就回来了?”
墉冬察颔首,从他马后收回目光,问:“这些什么人?你们攻进关去了?”
“这些是湘国住在关外的百姓,在山里有个村子,哈哈!”那人像是得了天大的便宜,“我们大汗说拿他们当人质,押到城门前一天宰两个,逼盖鑫狗贼开门,哪知道他根本不理睬,这些人也没什么用了,女的都充妓,男的当活靶子正好!”
墉冬察这才注意到,这二十几人的小队都背着弓。
安勃尔部落从上到下一般无二地凶残,看来也没拿这些人当人,拖死个把人取乐自然不算什么。
双方擦肩而过,墉冬察终于听清那老人骂的是:“蛮夷,畜生!狗官,昏君!还有什么天理啊!”
得了消息的安勃尔早在汗帐内等他。
安勃尔今年刚过四十,一脸大油皮,鼻子周围全是斑,头顶卷发邋邋遢遢地披散着,脸上的横rou让他的笑总是显得很狰狞,嘴里也没什么好话,见面就问:“墉冬察汗,怎么败得如此难看啊?对方不过区区两万人,你可是号称有四万!”
墉冬察冷哼一声,接了杂役送过来的奶茶。
“别提了!煜王那厮欺人太甚!说好和谈,却瞧不上我的宝绫公主,竟当面拒婚,我这脸往哪搁?不过,他那亲卫确实厉害,我当时没留得住他,也不知他什么时候集结的军队,足有两万,那气势……”墉冬察摇头:“确实跟这些驻守边关的军队精气神不一样!”
安勃尔嘲弄道:“你怕了!”
墉冬察“啧”一声,点头:“怕了,总觉得他的底气,身后肯定不止两万人马,我这不是回来跟安勃尔汗合兵来了?你的队伍是草原上的狼群,就算来了老虎也能咬死!”
安勃尔得意大笑。
他的确兵强马壮,骑兵步兵辎重队加一起少说也有十万。
他目光扫过墉冬察,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几名随从,奇怪道:“宝绫公主怎么没来?她不是自称父汗的小尾巴?”
墉冬察心头一突,强笑道:“本想联姻来着,宝绫却被那煜王贬低了,我们这才翻了脸,她心情不好,在营中休息!”
“宝绫那活泼开朗的性子,也会发闷?”安勃尔朝帐外卫士招手,“来,立刻去将宝绫公主请来,让我帮墉冬察汗开解开解!”
墉冬察“腾”地起身:“安勃尔!说了宝绫身子不适!”
他额边青筋直跳,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