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山答应了,心满意足地吃起草料。
李庭霄当真为他停了步,转看向他的目光满是溺:“怎么了?”
老艾走后,白知饮本坐不住,在院里走来走去,想回去帮外公,又觉得局势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自己回去了可能也帮不上什么。
“脚疼,跟不上!”语气是一本正经的,可分明就是在撒。
不成,实在拿他没办法,人家跟太傅相熟的几个将军都是兵将,反观恪天军这边就……”
心里闷的难受,他便去厩看送山。
“怎样?”
可李庭霄仿佛就吃这一套似的,笑着摸了他的脸:“都到府里了,还急什么?慢慢走就是!”
他长长叹了气:“其实东林百姓都很时郡王,他以前对百姓好的没边,不然也不可能就攒那么家底,可没用啊,谁拳谁才是王!”
“恪天军的武都是磨了再磨凑合着用,就更别提了,去年冬天连将士的棉服都凑不上,连冻带饿死了不少人,找那太傅要银,一问就是没钱,你说说!”
没想到他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开喊他,突然一声“殿”,清澈如同山泉,冰得他哆嗦了一,攥紧袖。
他转看过去,没漏过他底那抹青黑。
那人鼓起腮帮:“王府这么大,迷路了还要麻烦别人,想跟殿一起走!”
李庭霄便笑起来,像是不经意间看到了回廊对面的白知饮,冲他招招手:“饮儿,过来!”
送山见到他十分亲昵,又用鼻碰他的脸,不太安定地踏着四蹄。
白知饮笑着拍拍他的脸:“今天天不早了,明天吧,好不好?”
送山咴咴地叫了两声。
白知饮。
一个男人小跑着追上他,形容为芝兰玉树也不为过,那模样,跟自己居然有着几分相似,眉间却更加温柔,像一支馥郁着香气的海棠。
白知饮麻木地挪动步走过去,他不想听他的话,又觉得在外人面前忤逆他不好,意识的,他在这陌生人面前有种自行惭秽的觉,总觉得额带后面的疤痕在发。
白知饮觉得,自己可能一辈也说不这种好听的话。
白知饮抓了一把草料喂给他:“怎么了?待不住?想去跑跑?”
另一侧的廊有个熟悉的黑影快步走过,哪怕只是余光瞥见,也觉得那躯得像一座山。
老艾两手一摊,一副不看好的模样:“依我看啊,时郡王一家被人背刺是早晚的事!”
拍净手上的草屑,他在房洗了把脸,无聊地往回走。
“殿,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