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场雪后,苍茫的天地泛着土灰,地上的石砾在城外的沟沟坎坎里堆着,描粝的曲线。
兄弟俩争权,不是因为想争,而是因为彼此都觉得对方能力不行,会毁了父亲的积业,这时,白知饮带了二十箱财宝来,又在短短半个月竖清了东林的佞党,两人都不用争了,觉得这个外甥说不定就是上天派来帮他们时家的。
三日后,白知饮和时依桦带了三千随侍亲卫,拉了几大车贡给潘皋王的礼,一同启程前往潘皋国都。
突然院门被“轰”地一推开,一个长着满脸络腮胡的武将冲来。
又想到白知饮怎么可能会不知这个,挠了挠:“呃……要不小舅舅帮你?”
路途并不遥远,但他的心中异常忐忑,希望骨里刻着的复仇名单这次能再抹去一个。
一开门,肆了一夜的寒风一灌屋,他打了个哆嗦,低看了看怀里的床单,无奈地叹了气。
去到井边打了桶,一搓洗污渍,尽量不打湿周围净的地方,这样得快,就不会被人发现床单被脏过。
所以,听说这位准新郡王到了,潘皋王亲自城迎接,给足了对方颜面。
他见白知饮在洗床单,直接愣在原地,把原本想说的话给忘了:“阿饮,府上有人,东西脏了知会一声就行!”
“小舅舅?”
刚才已经搓洗得差不多,他胡乱在桶里搅了搅,拎来拧,时依桦赶忙上前帮忙,两人一人一边,差把床单给拧折了。
来的是时恪天的小儿,时依桦,材魁梧却不犷,模样不怎么好看,但一看就跟白知饮是一家人。
“小舅舅,你有事吗?”
半个时辰后,他着通红的睛,爬起来,盯着床上的一片深印,低低骂了句脏话。
白知饮,人家心里早没你了,你可真贱啊!
他现在对这个外甥可谓是心悦诚服,他认为,兵权落在他上总比给他大哥。
“东林易主,王上回信了,让阿饮你去国都拜见受封!”
听侍禀报说东林的人到了,潘皋王掀开轿帘来,远眺着那支盔甲齐整的队伍。
白知饮抢过来,转去屋里晾。
,了令自己极为不齿的事。
他自己撤床单,没脸交给仆役,就打算自己拿到井边去偷偷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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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饮一顿,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时恪天还在世时,没太给过潘皋王好脸,别说国都朝拜,有时潘皋王派到东林的使者,他见都懒得见。
一看来人,白知饮手忙脚乱地把床单整个冰凉的木桶,溅了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