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  沣城海湾被封锁。绝大多数市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在网上看到说，海一瞬之间涸了，大地凹去了一个看不见底的巨大深渊,  从天堑一般的黑暗传来恐怖的呼啸声。这件事儿被当了笑话。

        他们通常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他们擅长解决问题。

        人生有缺憾，这片大地也当如此。

        因为如果不那样,  这个世界就会崩塌。

        它好得如同一切没有发生过。

        晚风中散步于海湾的一对侣惊声大叫，他们亲看见这片海涸。

        但他不喜。

        路迩照了。

        后仍旧是不断袭来的浪，路迩突然也不喜大海了。

        他终于接受了一个现实：王拥有足以让这个世界毁灭的力量，但如果契约对象没有许愿,  他的力所造成的影响就会破坏掉这个世界本来的平衡。

        江烬似乎并没有听清他的话，只剩了条件反地回答：“嗯。”

        祂说：“索拉菲斯，将大海还给人们。”

        路迩知古神为什么特地来告知他这件事,  祂担心他的第一个契约召唤就这样失败。

        只剩一片永远也填不满的巨大缺憾。

        巨大的落地窗外洒来一大片光,  带着三十七八度的温度,  晒得人昏昏睡。

        王们安人的手段很明。

        但海依旧在阳光波光粼粼着。

        古神从来没有用那种语气和他说过话，但昨晚祂的吻异常严肃。

        他问江烬：“海底很冷吧。”

        但路迩觉得这也没什么。

        第二天封锁解除，无数人涌去海湾，想见识见识那个深渊。

在之后沉默的几分钟里，路迩终于补救一般地看完了江烬的资料。

        路迩说：“以后不会再冷了。”

        第73章  【if篇】八

        这是昨晚他睡觉的时候,  古神通过他的意识对他的警告。

        他又开始咬自己的嘴巴，这次咬破了一个小，路迩尝到了一些令他不舒服的血腥味。

        于是“沣城海枯竭”的事儿最终成了一个被网民一笑而过的谣言。

        这个世界没有人是不可摧的。路迩觉得很合理。

        路迩已经坐在地上发呆了好一会儿。

        不过，当祂得知路迩的契约对象换人的时候,  祂忽然沉默了。

        那些有关于江烬年少时的记忆，路迩甚至不敢看第二遍——人们畏惧江烬，但江烬却早被困在几年前的那片海底。

        片刻后，这里的海消失了。

        江烬在错乱的呼中，回应了这个问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