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寂抱手一礼:“多谢姑娘,我们定会寻路探问。”
“我好像懂了,但又没懂。”她诚实地说。
安顿好谢盈,阿花动要澧洲城。两位夫君都不愿留在客栈,非要跟她晏府不可。阿花只好拜托一对业已化形的黄鼠狼夫妇,妥善照料谢盈饮起居。自己详细记谢盈过往之事及家中境况,以备不时之需。
林寂沉半晌,慢悠悠问:“谢姑娘是澧州人,澧州乃中都与别国交通地带,听闻此地常有轶闻趣事、奇珍异宝。还要请问谢姑娘,可否听过鹭骨白石与伏地银这两样东西?”
她的条件简单幼稚,但他没法拒绝。
清虚闻言,拈须笑:“敢问这位姑娘,也通晓岐黄之术么?”
清虚长是个和蔼老,巴飘着一花白的山羊胡,阿花以为他是老山羊变的。林寂同他寒暄一番,谈起来意。清虚长不知那两事为何,而是提以毒攻毒的主意。
兰濯自然不答应,近乎蛮横地扭住阿花不准她离开,像只护凶狠的小狐狸。这般过激的保护让她颇为无奈,却又十分心酸。兰濯轻描淡写略去过往,徒留伤痛避无可避。
兰濯抓抓她适时竖起的虎耳朵,哼了一声:“你又想和我说什么?总之你不能跟他走。”
“你陪我们去一趟吧,不然我和林寂山门,你在外面等着?”阿花拉拉兰濯的手臂。他自听说要去城外观之后,脸一直不怎么好。
阿花双发直,还是林寂俯在她耳边,轻声解释:“问你懂不懂医。”这话恰如雪中送炭、绝渡逢舟,她听得真切,打起笑容直板:“只会一儿,不算很懂。”
“以毒攻毒太刚猛,他受不了。”阿花放茶杯,小声解释。
谢盈听了,自是激不尽。
阿花看看林寂,又看看兰濯。林寂面上无悲无喜,兰濯眉深深皱起,简直要把眉拧成一团黑疙瘩。
“不若我易容成你的模样,替你走一趟。一来探探你家里风,二来问问晏家大公意思。若他知晓首尾,愿意同你成婚最好,或是你家里迎你回去,再择良婿亦可。一旦他态度摇摆言辞闪烁,抑或你家里借机推辞不肯要你,我们就帮你迁去别,张罗个糊生计。”阿花拍拍她的肩膀,“如意郎君总会有的,宁肯一个人辛苦些,总比匆匆嫁人受委屈好。”
谢盈摇:“这却不曾听过。观您打扮,似是修之人。澧州城外向东十里有个观,里有位清虚长。我们往日闲了常去上香求签,您或许可去问一问。”兰濯听见这话,两条眉拧成一团,阿花随即握住他的手,紧了一紧。
纵然我勉同他弟弟成亲,他若知晓,必定痛断肝。我既逃来,横竖为他也不能回去。”
清虚微微一笑,并不破。
清虚一笑,:“其中自有你的缘法,日后便知晓了。”
“那么你跟我走。”阿花的睛藏着温煦的太阳,她重复了一遍:“你跟着我走。如果他们要捉我,你就来,把他们都打死。行不行?”
“你答应过我,慢慢学着信任人。”阿花轻柔地拉着他的手,“你相信我吗?”
“世事如风,贫虽不知你们自何来,往何去。今日有缘相见,有几句话送与这位姑娘。”
阿花见有话相赠,随即睁大睛听着,清虚合眸念:“因缘而起,因而灭。生机一线,自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