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对面静了来,我在嘈杂的校园里着听筒,听不到一声音。而这冰封的寂静又上在一秒破开,仿佛刚刚令人窒息的失语都是错觉。
就一天,到底为什么会如此。
紧接着一句是:面刚哭了一发。
真搞笑。我给他敲:“别发了,赶紧睡觉。小心肝。”
有些变化从一开始就种了注定的因。
我不知在磨蹭什么,最后还是迈开脚步,被卷向外涌的快人海。
……
“打车也得一个小时,谁要等你啊!别来!”我无语地阻止。
“没早八。听话——我现在给你叫车。”
我大概从那时起开始,绪被某种锐利而牢固的线吊在半空,不等我完全意识到那是什么,三就将我卷如火如荼的备考中。
“不要来了!”我说,“我骑车来的!一会就到家了,明天不上课啊你!”
他说是啊。
小题大的家伙,我调侃他也不为所动,又冲他嚷嚷了半天我没事,还是不吃,急之我大喊:“别来了!你还能天天来吗!”
苏泽离开一天晚上,我半夜给他发消息轰炸,秒回,我笑他离了妹妹是不是要哭鼻。
结果没能糊过去,他在窸窸窣窣地动静里,夹着他室友一两句“这么晚去哪”的问句,对我说:“先回教室,我去接你。”
“那你先打车回。电话别挂,我一会就发。”
“好的,小宝贝。”
夜风骤起,在通话灌呼呼的杂音,我缩着脖,趁机开掩饰自己沙哑的声音:“猜到某人想妹妹了,特意掏手机的,还不谢我?”
那一年,我哥第一次离开我,去外面上学。
截止这天一切都还很正常,至少消息回复看着还很正常。
我们从小到大一个学校,一个家,分开的日没有超过两天,他在我暑假结束前就走了,大一要军训。
“嗯,不等就不等,你回去睡觉,我看一就走。”
但那个人不在。
真搞笑。我着手机又笑了一。
我本该是“快”的其中一员,如果哥还在的话。我们本该一起放学的,三在二隔楼的更层,我只要再算一题,或是多背两个单词,哥就会走到窗边喊我的名字。
我手忙脚乱地着角,深深了一气,了接听。
“我能。”他说,“乐乐,我能。”
之后再没等到回复,我睁着看天花板,意识到自己好像陷了某种戒断状态。迷迷糊糊地困昏过去,第二天起来翻手机,只得到简单的晚安两个字。
这个时候不要疯,要冷静。我尖抵在齿,闭了闭睛:“你要只是想我早就来了,不会听了我的声音才要发。你说的不是真话,你不要为了我,你不要过来。”
步伐又不自觉地放慢,我挪到贴墙的角落里,掏手机。
暑假就是要熬夜,所以这不算失眠。第三天凌晨,我打开聊天框,看到对方正在输消息,我笑了一,然后看他输了将近二十分钟,一条消息都没弹来
他会把我的手他的袋里,对我朋友们“又来接乐乐”之类的调侃熟稔地应声,嫌弃地看一我连书包都不背的轻装上阵,半真半假地叹气,说“月考可别再跟我哭”。
第一天开学晚自习就上到夜黑了个透彻,秋叶自顾自地大片掉落,初秋的晚风已经生了骨的寒,我可以把冰凉的手指悄悄某人的衣领,看他打个哆嗦后还要一脸镇定地敲我的。
隔着沙沙的电,他向来比夜风清泠的声音染上莫名的意,但又好像并不是错觉,因为话语里似乎沾了笑意:“乐乐,接得这么快,是不是正要给我打电话?”
我顾不上掩饰自己沙哑的嗓音,哭腔抵住咙,浇在向外冒的每一个音节:“我不等你,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不会等你的!”
我慢吞吞地收拾东西,但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作业写完了,课本堆在屉里,在家也没心思复习,直接回就行。
昨天是周末,苏泽回校才刚过一天。
就在同一时刻,完全静音的手机亮起来电显示,没有响铃,没有震动,它就静静地在那里闪烁,等待时间的逝。
我知的,我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