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帝罪君上前一步,“你自散魂体,是要逃避责罚吗!”
冥王抬起手制止他,冷眼看了一眼,微微摇头:“他逃了一辈子了,散了就散了吧。”
“呵呵。”灰慈冷笑两声,“冥王不曾逃避过什么吗?”
“冥王当年的半圣之劫,难道就不是与天争命,彷徨而过?”
“你未超脱,还留在人间,就都有执念,何必笑他。”
都这会儿了,他还要维护讳恶君。
司南星缓缓眨了眨眼,这灰蛾生命力何其顽强,讳恶君的魂体散逸消失,它依然还在苟延残喘。
“他像是在特地求死。”
灰慈贪恋地伸手最后握住讳恶君的一丝魂体:“是啊,我在求为他而死。”
“我知道他成不了,孟西洲就算活了,也过不了半圣之劫。孟西洲渡不了劫,他也不会活太久的,我都猜到了……”
他露出个得逞的笑容,“但最后,我为他而死,你说在他消散之前,我会不会比孟西洲,比你,更重要?”
冥王嗤笑一声:“你就为了这个不想活了?”
“谁是为了活得长做妖怪的?”灰慈满不在乎,他笑意盎然,“我们妖怪,执念最深,喜欢一个人,被一个人喜欢,就要为他生,为他死。”
“烛幽君不明白吗?”
烛幽君想了想,举起自己和司南星握在一起的手:“嗯。”
“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灰慈这一口血似乎吐得格外疼。
……
司南星伸了个懒腰:“嗨呀,好像干了个大事,但又好像什么变化也没有。”
“哎,快到饭点,回家了回家了,大家一起吃个饭啊!”
“小老板,你欠我一顿饭。”李妙看他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一点没有半圣的架子,立刻恢复老样子,蹭过去勾肩搭背,“我刚刚为你掉了多少眼泪,得补补!”
垂方又不好好走路,飘在半空:“反正我是你的剑灵,管吃管喝一辈子是你的责任,这下可好了,你这一辈子可长咯――”
张爱梨擦着眼泪,露出笑意:“小老板没事就好,要是、要是有糖水喝就更好了。”
冥王不甘寂寞地凑过来:“我呢?我出了好大力,我要吃那种长得好看还麻烦的菜!”
司南星摸着下巴:“那开水白菜?”
冥王“呸”了一声:“你把我当兔子呢?这听起来就没滋没味的……”
司南星替开水白菜抱不平:“人家这可是国宴大菜,你别小瞧人家!”
冥王保持怀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