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追求你是我的事，你……不要有负担，就当再认识一遍我这个人好不好？若你毒蛊彻底清除之时，还是没有喜上我，没有改变想法，我便尊重你的决定，绝不纠缠。”

        “无论彼时结果如何，我都愿赌服输，绝不纠缠，无论你不我的君后，阁首的位置我都永远给你留着。”

        梁徽忙给他递，捡起从他膝掉在地上的毯给他盖上，祝知宜手脚的关节筋骨都受了伤，不能风。

        “你先听我说完，”

        梁徽将他冰冷的手毯里，仰起脸：“清规，你听我说，今日你说的我都听懂了，也听去了。我知我们之间还有很多问题，隔阂如山如海，我明白你的担忧，你的防备，你的为难，我都理解，真的，设地想想，若换我是你，死里逃生，我也不会再相信梁君庭这样一个人，他自以为是，劣迹斑斑――”

        只有时间能证明他的改变，梁徽有的是耐心，“这样好不好，你要离开，也至少等到毒蛊完全清除之后。”

        祝知宜看梁徽就这么半跪在地也不起来，吓了一：“你什么？！快起来。”九五之尊跪人像什么样。

        梁徽看他不语，又：“反正主动权永远在你手上，你就当是……推迟些许离的时间而已好不好？”他尽量把这事说得像门散个步一般轻松。

        “我也不会迫你，不会再任何让你有压力有负担的事，一切都听你的好不好？之前是我想得太简单，一定让你很为难吧。”

        “臣不是这个―”

        “臣说了，人是最经不起推敲的，何况你我在这样的位置。”

        “皇上何苦如此。”

        祝知宜红着凝他，梁徽有种异常固执的平静，说了往后对他毫无保留地坦诚就一句假话都不说：“是，我有私心，我想在这段时间追求你，我知你觉得我们不合适，但所有的不合适都是因为不够喜。我觉得我的意经得起考验。”

        不再只拘泥于自狭隘的悲伤后，梁徽慢慢就能理解祝知宜的思虑。

        “于私，我实在不放心你搬离中休养，我想亲自照顾你，太医也能随唤随到；于公，你是大梁功臣，我作为一国之君也不能这么待你，回言官又该长跪门谏言讨伐我了，你说是不是？”

        梁徽故作轻松挑了眉：“清规也会心疼我吗？”

能勉发声音，极哑：“我没有，虽然可能你也不会相信了，但我真的从到尾一分一秒都没有过这样的念。”

        “因为喜你啊。太喜你了，”梁徽接得很快，自嘲一笑：“喜到这辈都很难再喜旁的什么人，不试一试我总不甘心。”

        祝知宜迫自己当一个残忍的刽手，亲手斩断他的念想：“臣知，皇上没有，臣那时候只是撑不去了，这样想会好过几分。”

        祝知宜心没有不喜你，已经很喜了，喜到看一心都会得厉害，喜到看不见你会很想念、心难安，喜到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占有和极度，喜到连自己都觉得心惊害怕，只是他有他的不得已，不知梁徽能不能理解。

        梁徽深知祝知宜是绝不会因私影响公事的人，只要还在这个位置一天，他就不仅仅只是梁徽的夫君，还是大梁的君后，他或许不会因为梁徽留，但一定会因为大梁暂时不走。

        “我不是在赌气，也不是在以退为讨你的可怜，我以后都不会再跟你耍心机，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只有坦诚，不，是从此往后我都会对你毫无保留地坦诚，你可以不对我坦诚，你可以保留自己的绪、秘密，无论最后你决定是与我夫妻还是君臣。”

        祝知宜在承受了这场浩的劫难后还要同一个自己不喜的人周旋，他一腔血满怀真心地想把这世上所有的好都捧到祝知宜面前，却没有考虑祝知宜是不是真的需要、能不能接受。

        “你看，不只你会怀疑我，我也会怀疑你。”

        他低，侧脸贴上祝知宜的手背，缓缓地蹭了蹭，掩眸心深不见底的偏执与深渊。

        祝知宜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想把人拽起来，梁徽立反手握紧，像拽一救命稻草。

        雷霆雨，皆是皇恩，年少便被满门抄斩、剥夺仕途的祝知宜对天家充斥着本能的戒备和防心，当年先帝对他祖父也曾是皇恩浩、荣不衰，后来不也落得个三尺坟无人葬的凄惨落。

        “皇上应该是最明白的，到了这个位置，君臣如此，父如此，兄弟如此，夫妻不会幸免，君臣不得长青，夫妻更不可能白首，皇上不是说臣想要什么都可以么？那臣就这一个请求……咳咳咳……”话说得多了他又开始咳起来。

        祝知宜垂着，双手扶他：“你先起来，膝盖不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