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安静来,他在的地方时间似乎也会停滞。
后来很多人其实都有旁敲侧击过,为什么平日里待人和善、从不以自优越打击他人的两个人,碰在一起就火花四溅。
果不其然,一句就是,“我听你舅舅说你是空手回国的?”
又是那似有若无的微笑,和当初指她错误的神态一模一样。
“沉知许,你想不想在这里?”
他这样信念定的人,也会开始有信仰吗?
“真受不了!你这样枝大叶,哪个姑娘愿意跟着你过日?”
谢司晨面不改,“哎呀,我真不小心。”
沉知许原本想帮忙,却被她呵制。
“是是是。我确实不替他心了。”
她意识去看谢司晨,对方果然在盯着她。
老师显然是上了年纪,很多东西在她的记忆里已经被冲淡了,没什么不能拿来说。
“您多虑了,”沉知许着那寸,“我可一直惦记着这普洱呢。”
挂在墙面的时钟轻轻晃着钟摆,惊扰了瞌睡的心。
谢司晨:哎呀~
书房里的大多数陈设都没变,只有柜上的书越添越多。
沉知许还没阖上的蓦地睁开。
倒是刚才嬉笑脸的谢司晨在旁边听着,没说过话。
“……”她赔着笑,“哪能啊。”
沉知许向来懂得讨长辈心,几句家常就逗得学校里让人闻风丧胆的女喜上眉梢。
老师指了指她的睛,僵持一秒,还是笑了。
沉知许从善如,“您他不兴呢。”
“你长大了是客人了,坐着吧。”
*
可人生在世,开心哪有这么容易求得。
沉知许昨晚就没睡好,渐渐地耳畔开始传来他摩挲佛珠的声音,竟昏昏睡起来。
是一串佛珠。
可他居然没有言嘲讽。
而是慢慢靠过来,用几乎贴在她耳畔的距离,用最稀疏平常的语气问。
茶香四溢,涩味随着意化在腔,醇厚回甘。
沉知许心想完了,上当了。
*
老师看着沉知许,“你看他,你看看他,说他两句就又不兴。”
沉知许闻声看去,发现他另一只手腕也有带饰品。
“喝那么多茶什么?”老师又不满意了,“待会去前厅有得你喝的。”
因为谢司晨只有在面对沉知许的时候才会全力以赴。
“我的得意门生,也就这种日舍得回来看我一了。”
嗙哴一声,是还在喝茶的人打翻了茶杯。
而沉知许,也一样。
老师给他们沏茶的手,也刻上深深的皱纹。
“如果不是看着你长大,我可是会揭穿你在撒谎的。”
“婚姻和工作,一样都没带回来。沉知许,你最好是账上有个几千几百万啊,不然去别说你是我的学生。”
他便不喝了。
老花镜一推,“但我替你心啊。”
她心里明白老师是气她没好好护自己,没选能够让自己开心的未来。
“你当初和谢司晨分手,执意国的时候我就不同意。你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前了吧。”
老师气急,到别去找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