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想着仇人近在咫尺,心是何等的煎熬?能忍了五年才动手杀个把人愤,也算颇有毅力和耐心了。
“这满大唐,若说谁最擅长用刑,定非李大人莫属!他若是不想让谁死于重刑,那人便绝不会死。至于杀人灭更是无稽之谈!案已结,行刑日已定,谁吃饱了撑得慌竟在行刑前一两个时辰将犯人杀死?”
案发之后这些亲信也算在九族之中,多半都命丧黄泉。
袁掷在兵司统领之前,曾是领兵打仗的将军,为人仗义,有不少追随他的生死兄弟,在他接兵司时,有一队亲信跟了过去。
易君如一面默默想着监察司这些年究竟有多少桩案中有姓袁的人涉案,一面随叹,“看来袁掷还有亲信活着,竟然还救了他的儿,将其藏在兵司这么多年!”
若人人都这样报仇,那些刽手岂不是早死十万八万回了!
“你们,是袁掷的亲信还是受过他的恩惠?”
“若当真如此,李大人怕是枉了一回好人。”魏潜慢慢将避火纸卷起,“走吧,三日之限也要到了。”
袁掷恰就死在行刑前一天夜里,圣上又并未派人过来监督行刑,监察司便就将此事给糊过去了,毕竟圣上还在气上,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去找不自在。
监察司大牢本就只是个暂时关押犯人之,平常大都是空的,此刻却关了好些人,甚至为此新添了十来个狱卒。
这件案幕的人并不多,魏潜今日拿来的卷宗也只有卷首而已,易君如从中获得的信息还不如自己知的详细,他虽则在监察司里混日,却也不是白混着。
魏潜余光看见其余的人皆目愤然,只有这人丝毫不受影响,便盯着他,“李大人平生孑然一,孤僻乖张,无善心,无恶心,唯独最好义气,只有袁统领这般汉能令他动容。”
这些人都是正当青壮年,五年前想必正是意气风发的好时候。
说罢,他才反应过来,魏潜若是没有猜到这一层,也不会跑去翻这件旧案。
“小崔大人不知,此事许是有。”屋里统共就他们三个,易君如仍是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这么大的案,当年只用了三日便告破,我听个朋友说袁掷在行刑前就已经咽气了,当年此事在监察司并不是个秘密,不过圣上既然令活剐了凶手,那就绝不能是死剁,这事儿毕竟是监察司的错,所以便被压了来。”
除了袁凭以外,魏潜还是一次见到其他涉案人,因此在开之前,先细细将四人打量了一遍。
“哦,这也不甚重要。”魏潜将卷宗搁,目光在十个人的上掠过,最后落在其中一名最年长的人上,“重要的是,你们枉杀了一个人。”
话到这里,崔凝也捋清了案,“他们若是寻个天皇帝远的地方落脚,想必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本官不能确定他背后是否投靠了某个人,但有一件事,本官能够斩钉截铁的告诉你们,袁掷并非死于供,也不是被人灭。”
所谓灯黑,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些人在混在兵司里五年都没有脚,若不是复仇心切,说不得能藏一辈。
魏潜在堂中坐之后,便吩咐,“将犯人随便压过来四个。”
崔凝,“莫不是袁凭等人也知晓此事,才去截杀李大人,想从他中得知真凶是谁?”
被魏潜盯着的那个人面微动,似乎想要质问,但生生忍住了。
崔凝想了想,又疑惑,“不过旨的人是陛,他们为何偏偏寻了个行刑的人手?”
他一开便让一人惊住了。他们以为事过去五年,不至于这么快就被挖来,这些天咬紧牙关想将事拖一拖,再寻个机会对一对供词,把袁凭摘去,谁料监察司这次动作竟然这么快!
魏潜看了他一,“袁凭言辞之中脚,我将这几年的案在心里过了一遍,有涉案人姓袁的案当中,最有可能是这一桩。”
易君如顿了一,继续,“袁掷不是自杀,也不是被人杀害,只是在死之前受了刑,本不致命,着实蹊跷。我隐约听人议论说,袁掷并没有谋反,只是当了别人的替罪羊,而当初行刑的李大人便是那幕后黑手的同谋。”
魏潜说罢,又淡淡补充一句,“他死的如此及时,
易君如与崔凝面面相觑,落后几步跟着去了狱中。
易君如想着魏潜也是后来才的监察司,便,“据说当年袁掷的凌迟之刑的施行者便是李大人,而在此之前,也是李大人协助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