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菱先是扶着栏杆走几步,逐步适应后,才尝试放开手。
真是失策。
裴琳气不打一来,在那火冒三丈:“你这孩真是……挂什么挂,我有话要和你说。”
在这个时候,温菱真不想遇见认识的人。
温菱也觉得这样躺着不好意思,直起-,双手撑地站起来。
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大事,温菱默然安自己,天要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反正她的家庭早就已经分崩离析了,裴琳想生一个、生一百个,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很忙,没什么事就挂了。”
他不懂得安女生,索双手兜,压低了帽檐,站在旁边背对着她,兴许那样还好受。
邵南泽不是个多事的人,他只不过想去取摩托车刚好路过,起初本没留意这里的动静,直至听见有隐忍的啜泣声。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温菱这么狼狈的样,从前看她总是自信满满的,再不济,也比现在这个时候。
温菱没睁开,听到上传来醇厚的声音。
“……”
他视力一向好,转过就看见那双轮鞋,真是想不让人看见都难。
“学校里有事。”
很细微,不仔细听都没听见。
第14章
那猛地挂断电话,温菱中的那句“你知不知自己是龄产妇”到最后都没能说去。
邵南泽从上而俯视,看见温菱的肩起伏,手挡着脸,泛泪光。
“摔哪了?”
“再怎么有事也得回家吧,又没多远。晚我让欧叔叔的司机去接你。”裴琳的气很是。
鞋底不知是不是磕到小石,温菱没掌握好平衡,就那么四仰八叉地摔了去。
可偏偏这么巧,她练习轮的街心公园,就在上回邵南泽的住宅楼附近。
裴琳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
她觉得有不真实,用手扣了扣掌心,才觉到这是真实存在着的,不是幻听。
“怎么说,你也是妈妈唯一的孩,这么大的事,我总得知会你一声。”
裴琳顿了顿,也许是在思考以什么吻说比较合适,想半天,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地说。
温菱没吭声。
“我好了。”她兀自对自己说着。
话音未落,裴琳已经变了语调,她此刻非常,又像被踩了痛,一脑儿地说:“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呢,你这孩,难不成你反对,我就得去把孩给拿了?你要知,我只是通知你,并没有要问你的意见,你的意见也不重要。”
知会,原来只是知会啊。温菱觉得“唯一”这两个字,尤其地刺耳。
穿着这鞋五十米,她的基础不好,只能选择勤能补拙了。
她躺在地面上,第一次觉得这样也好的,毕竟不会被人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样。她把手背覆在脸上,就那么静静地躺着。
温菱事先准备好无线耳机,心无旁骛地摁了接听。
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来。这句话到底是谁说明的,说得忒好了,温菱此时此刻就是这么个想法。
见她半天没动静,邵南泽又蹙眉问了句:“还能起来吗?”
“你国庆真就不回家了?”
温菱咽了咽,觉得想要表达,又异常地困难。她失笑:“我支不支持,重要吗?”
“我没事。”温菱的声音有气无力,了鼻,“你让我缓缓。”
他破天荒叫她名字:“温菱。”
更别说这个人还是邵南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但确实独特。起码温菱在乎自己在他心里看法的。
就算是轮课上,摔得灰土脸,也没见哭成这样。
“妈妈怀孕了,我和你欧叔叔要有孩了。”
过了会儿,也不知躺了有多久,像是有人忍不住走过来,宽厚的背挡住了她面上的阳光。
“我觉得这不合适……”
学校里到都是拉着行李箱的同学,温菱走校外,找了一安静的街心公园,换上鞋开始慢慢地。
裴琳捂着额,急切:“菱菱,你会支持妈妈的,是吗?”
她的不心疼,自己瞎什么心,又有什么好心的,欧志铭是富商,他那么有钱,总能给裴琳找好的医生、好的月中心、好的营养师……
他眉深深皱着。
温菱站定了:“什么事?”
天气很好,天空湛蓝湛蓝的,偶尔过一丝微风,抚平躁动不安的心。
裴琳的话,一字一句地往温菱耳膜里钻,有段时候,她仿佛忘记了自己是谁,现在在哪里,只偶然听见了碎片般的“怀孕”、“孩”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