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自己动作,自然扯到他的伤口,血液瞬间又将白布染得通红,但是他却连眉头都没皱。
“滚出去!”沈兰厌恶的道。
萧瑞不紧不慢地穿上那被血浸透,又被冻得硬邦邦冰冰凉的夜行衣,起身悠悠然地道了句,“沈姑娘,虽然你态度恶劣,不过还是多谢你为我上药包扎,我明日回褚县,你可以一段时间了。”
他说完,便往外面走。
到门口时,忽然又停住,对沈兰道:“对了,萧莺的事你不用再操心,她已经答应入宫了。沈姑娘,你是错的。”
“如果权贵胜利,就说权贵是对的,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对错可言?”沈兰冷道。
萧瑞本要踏出去的脚步顿了下,回眸再一次看向沈兰,别有深意地冷测测的笑出声,“沈姑娘,你可真适合造反。”
没再等沈兰说话,他掀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锦书瞪直了眸子,“他在说什么?竟然说姑娘您适合造反?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污了姑娘的清誉!”
她气呼呼地“砰”的将房门关上,对沈兰道:“姑娘,你别在意他的话,这个人就是个大坏蛋。”
沈兰咂摸着萧瑞的最后一句话,她又想到了那日公主所说。
“你对大燕的官制不满?”
她确实不满,但又怎敢说?
想到之前发生的一桩桩,沈兰觉得自己近来实在太口无遮拦,这样下去,恐怕还没等查出兄长死亡的真相,自己就先蹲进大牢了。
她以后要更加谨慎小心才是。
至少不能再让人觉得,她适合造反……
上元节一过,萧莺就被送到了宫里,侯府里变得沉默,恍如一潭死水。
沈兰的学生从三个减为两个,萧怜跟着乖顺的萧贞亦学的有模有样,可没有了萧莺,死寂的课堂上,总让沈兰觉得少了些什么,但大家都极有默契的不再谈起这个话题。
约莫到了傍晚,蔡婆子派了个丫鬟来,竟是有她的书信来。
随着书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个锦绣檀木小盒子。
她先看了信,看到封上“杜允”二字时,不由眼眶一红。
距离她给杜允写信,已过了三月了。
虽衡州府路途遥远,可回信今日才送到,让沈兰心中生出几分委屈。
她打开信。
兰娘芳启:见信如晤。
去岁卿离衡州,家中多怨,吾虽知兰娘性情,亦有被弃之感,心中凄凄。今收到兰娘来信,吾心方定。
卿且安心,吾已劝说家中姑母,如今她们亦解兰娘之心,无有罅隙,只愿上京事定,你我结两家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