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盼不觉笑,“小孩志向还远大。”她随意地话锋一转,“你知,你想申请那个夏令营的事,是谁告诉我的吗?”
“亏我之前还以为他要跟我妈破镜重圆。”
“什么?在哪呢?”蒋末然的兴趣被勾起来,“你们院的?哪一届的?学还是学长?现在什么的?”
蒋末然一坐直了,二郎放来,睛一瞬间瞪得溜圆。“你说什么?!”她满脸不可置信的神,“你是说我妈?”
齐盼为了安抚,半夜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张旧照,是她离家那年偷偷从家里带来的,后来不搬过多少家,一直都带在边,照片尺寸很小,了塑封,泛旧的黑白相纸也几乎没有磨损。照片上正是后院那棵老槐树,坐在树的小板凳上摇着蒲扇乘凉,旁边站着蓬垢面的六七岁的齐盼,还有趴在地上得吐的一只闹闹。
齐盼看她那伸长脖的样就想笑,“不是。”她说,“是住你爸家里的那位。”
“……他现在可能嫌我累赘了,以为他找了新的后妈,我一生气,就转而投奔我亲妈去了,他就正好从此甩掉我这个累赘。无所谓,”她手一挥,满不在意地说,“此不留老娘,老娘浪迹四方。他们这种只能活在红尘俗世中的人,不能理解我终生追求自由的梦想。”
“……倒也不完全类似。”齐盼就来让她看。
推荐信算是彻底让蒋末然站了齐盼的队,这应该也是蒋亚君希望看到的皆大喜的结果。虽然蒋末然称这是纯粹的公事公办,不掺杂一人世故,但还是对她爸和齐盼有可能发展的关系表示了睁一只闭一只。
“不是我爸吗?”蒋末然说,“他巴不得赶我走,最好大二就国,别回来才好呢。”
蒋末然又自觉不自觉地恢复了课后跟齐盼的谈天说地时间,看完照片,跷着二郎坐回第一排,眯着睛滔滔不绝地分析着。
照片太小了怕丢,她把照片放在手机壳里面。手机壳是透明的,课的时候她放在包旁边,被一旁的蒋末然注意到了,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邮票吗?我知邮票,小时候见过我爸那一辈的人有收集邮票的好,就类似我收集女团的小卡。”
齐盼笑着摇摇,“你知你的梦校有一位校友跟你近在咫尺吗?”
心俱疲。孩压抑,老人痛苦,每个人都忍不住争吵和互相指责,那她的这一切到底为了什么呢?如果每个人都不愿意待在这个家里,那当时团结一致的决心就只是奢望吗?如果这里不是家,哪里才是家呢?如果这个家危巢将倾,那他们这些早已无来可归的人,又能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