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又了了一桩事,屠邵东下意识要去拿烟盒,结果刚伸手便被唐锋狠狠瞪了一眼,他只得放弃,头疼道:“话说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左向梅审不出名堂,老徐都回去了,看你脸色差得跟张纸一样,还打算在这儿跟我熬鹰呐?”
“好像我走了你就不熬了似的。”
唐锋冷笑一声:“不要在心理医生面前顾左右而言他,如果你现在只想把我支走好抽烟,那我劝你趁早放弃这个愚蠢的念头。”
屠邵东:“……”
他翻了个白眼,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远处还亮着灯的高架桥长舒了口气:“在这儿耗着也没用,在找到董浩之前,左向梅很显然不会再开口了,她知道我们要找谁,但是她就是不愿意说……这种情况,我估计催眠也不可能成功吧?”
“废话,催眠又不是吐真剂。”
唐锋没好气道:“在看到好处之前,左向梅必然不会配合,而且,大多数的心理治疗对于反社会人格都不理想,他们连测谎仪都能骗过去,更别说是我们了。”
屠邵东疲惫地揉着眉心,之前和梁局汇报工作的时候对方便和他说了,火化师的案子波及华北四个大省,是真正意义上的全国大案要案,而当年专案组之所以将目光锁定在北阳,也仅仅是因为那起震惊全国的大巴焚烧惨案最终被认定为火化师的手笔……事实上,他们其实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火化师本人便是北阳出身。
而也正因为如此,在目前还没有任何实证的情况下,梁局认为向上汇报还有些为时过早,毕竟,就算左向梅承认真的见过火化师,那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这件事能否推动这件陈年旧案有新的进展都还未可知。
唐锋问道:“之前那几起辖区里的异常自杀,你跟老梁汇报过没有?”
“当然。”屠邵东眉头紧锁,“尤其是秦夏自杀后,其实老梁都找过我,这种事儿发生在警察亲属身上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儿……只能说,这四起案子就算不是火化师的手笔,但也将他的精髓学了有七八分像了,除了受害人身上的烟疤还有留在现场的双喜烟头,我们找不到任何他杀的痕迹。”
“诱导一个人自杀,可比直接谋杀他要难多了……”
唐锋若有所思,其实这个问题早在多年前他便考虑过,为什么火化师要选择这么麻烦的方式来杀人,而且总是能这么精准地找到那些有意愿死的人。
将近二十年前,他和徐长青也曾经彻夜不眠地排查过受害者所在地区的全部心理医生名单,但在那个时候,心理咨询这个行当才只是刚刚起步,他们所能查到的,也仅仅是被记录在案的冰山一角。
而如果,凶手压根就是某个路边诊所里的赤脚医生,又或者,他可能压根不是心理医生――
一瞬间,唐锋又想起徐一桐那根被烧黑的手指,他深吸口气:“你看今天老徐的反应,这些年别说是我了,就连他都没走出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让一个心理医生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