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知道了,你一直对两个儿媳妇不放心,不是我说你,这嫁进来生了娃的女人,肯定跟家里是一条心的,你已经到了该在家里享福的年纪了,少操心才是正理啊!”
这话如果是年纪辈分都比李大嘴要大的老婆婆来说,那没毛病,那是老人家对你的指点,可换成比李大嘴年纪小十几岁的陈大麻子媳妇来说,就不对味了。
被她这阴阳怪气的话一说,李大嘴气了个仰倒,可她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不然也不能在这地界横行这么久,虽然打也没少挨。
她先是假意后退,瞧着似乎是放弃了,可等陈大麻子媳妇一个放松,立马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那块rou,从陈大麻子手里扯出来后,立马抱在怀里死不松手。
“这块rou是我的,我先来的,别想抢我的rou。”
“你干什么?这是我家的rou。”陈大麻子不好动手,他媳妇可没有那个顾虑,伸手就往李大嘴怀里掏去。
顿时,两个女人扭成了一团,李大嘴为了这块rou也是拼了,死不松手。
两人一个扯一个护,直到陈大麻子媳妇突然松手,李大嘴一个不察,直接一屁股坐在湿泞泞的泥巴地上。
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了,陈大麻子看媳妇把人棉衣给弄脏了,也不打算跟李大嘴要那块rou了,还是让给她吧!
“麻子媳妇,你看你给我衣服弄的。”李大嘴自个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手往屁股后面一摸,摸到了一手泥。
这可让她心疼坏了,一整个冬天,她就这一身棉衣,现在裤子被她弄脏了,这事必须得有个说法。
“不关我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你自个脚拌脚摔倒的时候,我压根就没碰到你。”
这事当然不能认,要是认了,还不得被这老寡妇咬下一口rou来。
“要是没有你,我能摔着吗?”
“我不管,这件事你得给我负责...”
陈屠夫不耐烦听他们在这叽叽歪歪:“你们两家还分不分rou了?别在这耽误事了。”
“要是不分,那就让后面的人先来,大家都还等着拿rou回去做饭呢!”
“分分分,马上就分,我家一共六口人,能分四斤二两的rou,麻烦屠夫你给我称出来,我要这块,剩下的,你看着割。”陈大麻子把篮子放在桌案上,对陈屠夫笑着说道。
至于之前看上的那块rou,不要也罢。
陈屠夫手上的动作十分麻利,很快就给他称好了,就剩这么几家了,能送走一个是一个,可别耽误他回家吃中午饭。
作为杀猪拆rou的一把好手,他不仅能得十个工分,村里还会额外给他拿半副下水,这是他应得的,如果是左岭村来叫他去帮忙,他得要一副下水的报酬。
除此之外,中午那份带内脏的骨头汤,他也有份。
说是内脏的骨头汤,但里面也不拘是内脏,具体点来说,是卖剩下什么,他们中午就吃什么,只要没人买的,最后都会成为他们杂烩骨头汤中的食材。
陈大麻子两口子带着rou就要走,可李大嘴直接把他们的篮子扯住了,手想往里伸,嘴里还不忘念叨什么这是赔偿。
别人可不惯着她,陈大麻子一伸手,啪的一声,李大嘴的手背立马就红了。
没等她开始撒泼打滚,两口子对视一眼,十分默契的跑了起来。
李大嘴愣在了原地,她是真没想到这两个不要脸的,竟然直接跑了。
这会子追又追不上,这赔偿也没要到,冷风一吹,她的屁股后面传来一阵凉意,湿淋淋的泥巴裤,穿起来是真让人觉得不舒服,这次,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大发了。
李大嘴转头又去了摊位那里,发现排在陈大麻子后面的陈二麻子,已经称好rou了,这会子,更加没得挑了。
到了这,李大嘴也不挑剔了,飞快的选好了自己要的rou,然后满脸不爽的带着人回去了,没走几步远,她就开始训斥儿子儿媳妇了,说什么都是些不孝的玩意,肯定早就盼着她死了,总之,她家老二和老二媳妇,被她训的跟个鹌鹑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时候的人对于孝道是极其看重的,陈惠村里三世同堂的人家不少,四世同堂的也不是没有,为什么那么大一家子人挤在一起,磨擦不断的住在一起,过着糟心日子,却没有分开,还不是上面有父母压着。
村里的老古董们年轻时候都生活在民国时期,对一些父母在不分家之类的古俗,看的那叫一个重,特别是奶奶辈的人,好不容易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这威风日子还没过几年,怎么舍得分。
还有一个就是,他们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