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有什么法?
这个男人真的好像有病,明明上一刻还剑弩张,一转又好像消了气。
亦泠觉到来自他的那钳制的气势似乎就随着他这声叹息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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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昏睡的那一个月,更是时时刻刻被人守着,从未挪动过。”
“我?我没想什么啊。”
起床后他便循序盥漱,一切如常。
能觉到谢衡之的视线还落在她的脸上,亦泠一动不动,敛声屏息地注意着谢衡之的动静。
难不成是自己会错意了?
“你就睡了?”
而且她的脸还是那张脸,如假包换的商亦泠,世上绝无第二个。
“自夫人嫁来上京,到那次落,府里的戒备绝无疏漏,也从未有过可疑的人。”
心七上八之际,却听他轻声问:“还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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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许久,不见他有任何动静,一派风平浪静。
亦泠在夜里眨眨。
谢衡之脚步放慢,示意他说结果。
其他的,便随她闹吧。
亦泠这才发现自己浑一直在轻颤。
“啊?”
“没、我没事。”
亦泠侧了侧,窥觑着谢衡之。
谢衡之动都不动一,呼依然平静。
夜深人静,唯闻夜漏更更声。
谢衡之心里那一丝疑虑打消,再停脚步回望那间亮着灯的屋时,神松了许多。
在极致静谧的冬夜里,他宽衣的窸窣声响仿佛穿过了浴房的围屏,在亦泠耳边细细摩。
直到他更衣。
另一边。
随着沥沥声响起,亦泠的脸庞深陷在枕里,面朝着床墙垣,浑的发并没有因谢衡之的归来而缓解,反而有加剧的迹象。
她的呼越来越沉重,在谢衡之踏浴房的那一刻几近停滞。
谢衡之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我很困。”
“夫人本就很少门,每次也都有护卫跟着,从未离开过视线,也几乎不与旁人接。”
他本就不相信有人能在他掌权的上京大变活人且到过鸭背,无迹可寻。
她抿紧了唇,即便颌还被他着,也行闭上睛别开脸,双手在被褥里攥得死死的。
但这一夜亦泠还是夜不成寐辗转难眠,倒是谢衡之黑甜一觉到了卯时。
被问的时候视死如归,稍微凶儿又浑打哆嗦。
许久,他依然没有起,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却轻轻叹了气。
“那就睡吧。”
她过了谢衡之的质问,另一种危险又接踵而至。
床榻上的亦泠悄悄睁,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整个提心吊胆。
这一回眸,冷不丁就对上他的目光。
原本以为他动了心思,在床榻之上少不得有些亲密行为。
亦泠数着谢衡之的呼声,不知过了多久,确认他熟睡后,才敢闭上睛。
她不由得用余光觑了谢衡之。
举摧毁亦泠肆无忌惮的底气。
谢衡之刚踏寝居,利就跟了上来,低声:“大人,已经全排查过了。”
沐浴后的清冽气息在夜里浮动,轻盈地萦绕在亦泠鼻尖。
直到他如往常一样躺——
谢衡之没再说话,迳直转朝浴房走去,抬手开了腰间的革带。
这个结果其实在谢衡之的意料之中。
亦泠:“……噢。”
事实证明,也的确如此。
顿了片刻,才:“你还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