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清亮的童声忽然在地牢里脆生生响起,打破了他的沉思:“我爷爷才没有杀人!”
陆延心不在焉:“班鬼?这名字倒也有意思。”
旁边的牢房里关着天玑残余弟,拥挤在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刚才说话的便是一名梳着双髻的小女童,只不过她刚刚开说话,就被后一名少年慌张捂住了嘴,只剩一双似的黑睛在外面。
陆延是知天玑另外一半人并未参与刺杀的,他见里面那名老者被打得气息奄奄,无意识皱了皱眉:“里面关着的人是谁?他一大把年纪,也值得你们如此用刑?”
满上就没有不认识陆延的才,那名正在施刑的侍卫闻声立刻丢掉鞭,匆匆赶来行礼:“末将见过风陵王殿,不知王爷因何来此,这里血气太重,只怕冲撞了王爷。”
恨帝君的同时是否也恨着自己?
商君年垂眸,故意冷声斥了一句:“大胆,看见风陵王殿还不行礼?!”
陆延慢半拍回神:“谁在说话?”
刑狱有个规矩,擅奇淫技巧者,不可毁其双手。天玑是靠手艺吃饭的,不到万不得已,刑狱不会毁了他们吃饭的家伙,否则将来万一帝君想要招揽,岂不是招了一群废人,故而这些时日只是鞭打,最多算开胃小菜。
可陆延又实在没有立场请他原谅,一边是父亲,一边是中意的人,手心手背都难割舍。
对方是否恨帝君?
侍卫解释:“天玑上任主共有四名嫡传弟,班鬼、厉斧、邢神、单工,合起来有‘鬼斧神工’之意,此人擅机关术,倒也担得起这个名字,可惜猪油蒙心,卷刺杀之事。”
只不过迫于现状,所以暂时屈服。
例如挖,割,剔手筋。
但只看被吊着的那名老者已经气息奄奄,鞭打也够受的。
其实陆延的心思本不在这群人上,目光总是控制不住看向旁的商君年,他想起鹤公公刚才说的话,帝君命人穿了商君年的琵琶骨,心中忽然沉了沉。
见陆延看过来,牢房里的人明显有些慌张,那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连忙开:“幼妹无状,请贵人息怒。”
侍卫迟疑了一瞬:“回王爷,此人名叫班鬼,乃天玑第十九任主,前段时日想杀您的那批刺客便来自于天玑,故而帝君命我们严刑拷问其余同党的落。”
得伤痕累累,但好在并没有其他不可逆的损伤――
他从前隐约听闻这件事,但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他意识忽略了,但随着相时日渐深,他渐渐有些在意商君年的想法。